听到许如意喊痛,涂凌停了手。
她低声说:“可能摔得有点严重,但这里没有医生。”
许如意哭着说:“你就是我的医生,我要你帮我继续按。”
身后的涂凌没有动,她转过身,看着涂凌。
涂凌被许如意吓了一大跳。
她看到许如意泪流满面,从前的许如意也哭,但总是笑容更多。
许如意看到了涂凌严重的惊诧,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想擦眼泪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了,反正涂凌已经看到了。
“你之前又不是没看过我哭。”许如意骄矜地昂着下巴。
涂凌的语气不自觉又温柔下来,“这么疼吗?”
许如意转过身,“还好,其实也没有多疼。”跟心里比。许如意闷闷地想。
涂凌那双有力道又不失分寸的手再度覆上来,“要是力气大了就说。”
许如意默不作声。
等涂凌按了一会儿,她心里那股子恶劣劲又上来了。
她总下意识想着戏弄一下涂凌,一下说重,一下说轻。
如果是从前,她一定会这样做,因为涂凌包容她,或宠溺或无可奈何,但不管怎样,都会包容她。
但现在,她不能什么都不想就这样做了。
涂凌是她什么人啊?
她已经没有资格那样做了。
许如意难过地想,原来之前她是那么无所顾忌地“欺负”涂凌,她对绝对算不上好,也不上心。
还不懂得珍惜,难怪涂凌要离开她。
许如意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甚至于被莫名投放到这个世界,她都觉得像是自己辜负涂凌感情的惩罚,而涂凌则像是来陪她受罪的。
可是涂凌有什么罪,不应该对她太好吗?
许如意又注意到在她背部和腰际按摩的那只手,还想起涂凌之前说自己是被她轻易俘获的爱情奴隶,那她现在算不算奴役涂凌?
这个念头升起,许如意没法再心安理得地享受涂凌的按摩。
“可以了。”许如意急急地说。
涂凌也很快从她背上收回了手,似乎不带丝毫留恋。
许如意想,还是涂凌做人体面。
“对了,老……”想到涂凌的不快,许如意把叫顺口的称呼改掉,“涂凌,你刚刚进那个山洞有没有发现什么?”
“吃的、用的、回去的线索什么的?”
她就这样背对着涂凌问,因为为自己对涂凌的所作所为感到心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面对涂凌。
涂凌说:“没有发现什么吃的、用的、回去的线索。”
“啊?”许如意的语气难掩失望,“那你刚刚还在里面待了这么久,害得我……害得我以为你丢下我一个人找到什么回到原来的世界的通道,一个人回去了。”
“你觉得我会那样做?”涂凌问话的声音陡然转冷。
许如意感觉自己仿佛又有刚刚洗冷水澡时被凉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