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兰香看到陈忠苍白的嘴唇,大抵知道一些严重,搬来一张板凳,硬是把田鸡粥喂给了他吃。
添加了茶油的田鸡粥异常鲜美,陈忠感激地问:“田鸡粥很好吃,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呢?”
“因为你救了我,还有救了我的BB机。”黄兰香又从身上衣兜里掏出那个全新的中文机。很搞笑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信号,只能当手表使用。
“你不去读书吗?”陈忠感觉她虽然穿校服,但是好像一点都不像是正儿八经的学生。
“我读不进去,所以就不想去了。”黄兰香轻声地说,警觉地朝外面望了望,看看爷爷有没有听到。“你知道的,人间最痛苦的就是捧着书本而读不懂。”
那种感觉陈忠心深有体会。可是他又想知道她为什么跟赖国雄走这么近呢?他又问:“你最好用功读书,别跟赖老板走的太近,他很危险的。”
“真的吗?”黄兰香听到这里,闪动着大眼睛。追问:“为什么?”
陈忠用肘支起身体,但是体力不济又倒了下去,他很想做起来慢慢说给这个懵懂少女有关赖国雄的事情。
就在他要开口时候,一个影子闪了进来。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黄柏祥就出现了屋里,他一把手夺过黄兰香手里的碗,严肃地说:“给谁吃也不能给这些人吃,白眼狼!”
“不是,不是!”黄兰香有些急了,忙着辩解,重复着说:“不是不是就不是。”
黄柏祥瞪了她一眼:“收税的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收税有什么不好?利国利民。”床上的陈忠回了一句。他觉得这个老中医对某些单位人员有很深的成见。
“披着虎皮的豺狼,有本事去收有钱人的税!”黄柏祥一改慈眉善目的表情,骂骂咧咧的说:“老古时候就说死了的,取之于民,还之于民,现在呢?”
“收税不分贫富,在管辖范围内经商都得收——”陈忠还未说完,就被黄柏祥打断了。
“收个屁的税,就懂得欺负老百姓!”黄柏祥严肃地说。“走!走,这里不欢迎你。”
陈忠难以置信,竟然山村里的人是这样看机关单位的人。他心里一激动,血涌心头,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深红色的血,洒在地上。
“爷爷!”黄兰香尖叫了起来。
“走!走!”黄柏祥好像是铁石心肠般硬,将竹棍子狠狠地敲打着竹床叭叭作响。
黄兰香见爷爷真的生气了,竟然哇地哭了起来。她最怕看到血,她更不想看到陈忠死!
黄柏祥虽然是不欢迎陈忠,但是他始终最疼孙女黄兰香的,听到孙女哭了,他连忙换了表情,哄她说:“瞧你,就会哭!兰香妹是水做的,嘿嘿……”
“呜呜……”黄兰香捂着脸,泪水汩汩流下。
晕了过去的陈忠嘴里还在吐血……
看着他流出的血是鲜红色的时候,黄柏祥不慌不忙地将陈忠扶了起来,用毛巾拭擦干净,然后掏出衣兜里准备好的银针,给陈忠的胸口,肩膀上插上了12枚,看银针分布图形竟然是个马自达标志。
黄兰香还在呜呜咽咽,听得黄柏祥说:“兰香妹,快去把外面菜园里石头上的那碗草药汁端过来。”
黄兰香听到端药,便停住抽签,说:“爷爷,你早有准备?”
“快点去。”
一会儿,黄兰香端着一碗早已准备好了的浓绿色的草药给陈忠喂了下去。陈忠喝完草药发出沉重的一声咳嗽。
见他醒了过来,黄兰香明白了什么,便问:“爷爷,你是不是故意刺激他的?”
“嘿嘿,要不是来这招,他怎么会动怒?”黄柏祥阴测测地笑着,他满头白发无风自摇。
“爷爷,太坏了!”黄兰香擦去泪水,红着眼睛说。
“哈哈,又笑又哭,楼上掉下个猪尿泡,兰香食下了!”黄柏扮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