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吏部铨选。
没有意外,薛元诏三人悉数通过。这意味三人正式入了仕。只是去到哪个衙门、被授何职,还得再等一个半月。刘湶按照既定打算,立即动身回郯州报捷。顾琎之与他一道。二人想着授职前再回京城。薛元诏没有动身回隼州,只是发了家书一封,权做报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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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月后。吏部授职。
如刘湶愿,薛元诏三人全都留在了京师。薛元诏去长兴府尹署,顾琎之去御史台,刘湶去大理寺。三人均被授职“文书主事”,得品从九。
只是出乎三人意料,名列本次春闱第二、名气却远盖第一的丁枥,“仅仅”去了刑部。唯独得品正九,略微契合了他左尚书令之子的身份。
三人在吏部别过,欣喜去往各自衙门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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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在长兴府尹署整理文书案牍一段时日的薛元诏,因为心思缜敏、处事慎决,又被署里授予了“副缉事”一职,另事侦案缉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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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之秋,天朗气肃。
长兴府尹署。上午辰时。
“元诏!元诏!”
府尹署内院,“缉事”李怀禀朝着北面一间厢房嚷着。
“就来!就来!”
厢房里出来的是“副缉事”薛元诏的声音。
“怎如此拖沓?!”李怀禀紧锁眉头,不耐烦得明显。
“缉事,你的配刃带了么?”薛元诏念叨着出了厢房。他用右手按住腰间的配刃,言语提醒他的上司。
“就一买卖的争执而已。”李怀禀转了身,迈步往外院走。
“报官的人呢?”薛元诏快步追上。
“让他先回了。”
“是个什么人?”
“一间瓷器铺子的伙计。”
“报官是为何事?”
“三人为一对青釉瓶,起了争执。”
“何处的瓷器铺?”
“北六街。”
二人对着话,从内院到了外院,从外院出了府尹署。署外侯着两个腰胯长刀的差役。一刻前,李怀禀到差役房征点了这二人。
薛元诏眼见这趟差事只带两个差役,皱了眉头:“今日只带两人?”
“跟你说了,就一买卖的争执而已。人多做甚?”李怀禀挥手,示意两个差役动身。
“好吧。”薛元诏不再问,沉默跟着。
他再明白不过了,每逢案子差事,都是缉事主办,再携一两个副缉事,点若干差役。至于究竟点几个差役,缉事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