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姑娘点上一堆篝火,看着眼前的宋翊诚,不断的哭诉着:“我都不知你叫什么名字,让你替我···”
一晚上因为伤心过度,加上身上新伤,没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当她醒来的时候,看见宋翊诚正在给她的伤口敷药,一些白色的药粉洒在姑娘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清凉。
姑娘看见宋翊诚竟然在自己的身前,不由得由哭变喜,当场扑到了宋翊诚的怀里,两人促膝长谈,宋翊诚告诉姑娘,自己是大王庄人氏,家中有八十岁老母一人。
商量着和她回家成亲,姑娘其实早就已经将宋翊诚当成了自己的夫君,低头表示同意,二人相拥而睡。
姑娘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伤口果然好了许多,想到昨晚上发生的事情,不禁低下头,害羞的看着旁边的宋翊诚。
这时候姑娘被吓了一跳,宋翊诚根本就没有醒过来,还一样面如死灰的在那里躺着,但是在他的袖口处,确实出现了一张卷着的白纸,上面赫然写着“不知魂已断,空有梦相随。除却天边月,没人知——宋翊诚。”
原来是一个梦,但是梦醒之后的种种确实让姑娘感到疑惑,但是因为自己伤心过度,心里也没有特别的在意。
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她心里又是一阵酸楚,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哭了一会儿,姑娘站起身,拉着宋翊诚,继续赶路。
姑娘认为宋翊诚一定是泉下有知,所以会托梦给她,其他的也不想再多想,一心想着带宋翊诚回到他的家中,就算是给她守活寡,照顾他年迈的老娘,把老人家送走之后再以死谢罪。
去大王庄还有几十里的路程,姑娘风餐露宿,一路上不敢耽搁。
到了大王庄的时候,姑娘到处打听宋翊诚的家,村民们都不知道这女子是谁,看见他身后背着一个盖着白布的尸体,都是议论纷纷。
后来一个热心的大伯带着姑娘去了宋翊诚的家,到宋翊诚家的时候,看见他确实有一个八十岁的老母亲。
姑娘赶紧走过去,一下子跪倒在宋翊诚母亲的身前,哭成了一个泪人,宋母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看见眼前的这个姑娘也不认识,满脑子的疑惑,她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慢慢的朝着地上的尸体走过去。
老太太走到尸体前,慢慢的俯下身子,把上面的白布掀开了一角,看见眼前的宋翊诚已经没了生气,整个人一头栽到了尸体上。没有了反应。
当时在场围观的不少百姓赶紧把老太太扶进屋子,有些好奇的邻居也把白布掀开看了看,纷纷摇了摇头,离开了。
一时间这件事情就在村子里面传开了,宋翊诚这么多年一直在高考,而且屡屡落榜,村民们对这个穷书生已经看不起了。
而且他一直没有娶妻这件事情是众所周知的,但是现在忽然多了一个姑娘,宋翊诚现在已经死了,村民们对这件事情也是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说宋翊诚在外面以考试为由,养了一个老婆,也有的说是姑娘克死了自己的丈夫。
总之这件事情之后,村民们对宋家的态度变了很多,对这个姑娘更是指指点点,时间久了,就再也没有人愿意去宋翊诚家。
而这些都没影响到姑娘的心性,她一直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对待宋翊诚的母亲。
后来宋家老太太因为总是想不通,心里落下了病根,后来得了一场重病,终日卧床不起。
姑娘一直是不离左右的伺候着,老太太几次问儿子的死因,姑娘怕老人接受不了,都说是因为半路跌下山崖,摔死的。
老人也问过几次姑娘与儿子的关系,姑娘也一直说,她是宋翊诚未过门的妻子,这次本来就是打算回来结婚的,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
宋母每次听见姑娘的解释也都是连连的叹气。
经过了这么多的时日,老太太觉得姑娘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孩子,而且也看出了不少的端倪。
因为每次问儿子生活细节的时候,姑娘总是答不出或者是答错,慢慢的自己心里也就有了不少的猜测。
事情这就这过了三个月,外面的闲言闲语依然是不绝于耳,宋母的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宋母自知时日不多了。
把姑娘叫到床边,小声的问:“姑娘就不要再瞒我了,这段时间也是难为你了,我儿命中有此劫数,只是不曾与你结婚,实在是遗憾,姑娘以后要背上这寡妇的名声,也实在是难为你了,一定要照顾自己,不要···”
老太太话没说完,就撒手人寰了,姑娘知道宋母的最后一句话是告诉她不要做傻事,她帮老人把眼睛上最后的泪痕擦去,自己也擦了擦眼角的泪痕。
姑娘心意已决,她小心的料理着宋母的后事,用宋翊诚最后的积蓄买了一块上好的墓地,将母子二人葬在一处,在墓碑之上以妻、女的身份刻上自己的名字。一个人回到家中。
在回家的一路上村民都不断的指指点点,说姑娘先克夫,再克老娘,实在不是一个好东西,然而这些对于姑娘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回到家的当晚,姑娘把事先准备好的一身红裙穿上,手上拿着一条白绫,朝着后山的方向走了过去。
刚走到一半的时候,他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近的时候,看见原来正是宋翊诚。
宋翊诚身上也穿着一件红色的新郎衣服,是专程来接他的。
他们二人在后山的林子里说了很久的贴心话,这个晚上是姑娘这辈子最幸福的晚上,因为有一个自己的如意郎君前来迎娶她。
第二天一早上,一个樵夫上山砍柴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的树上有一个红色的人影晃来晃去,他走近的时候看见一条白绫挂在树上,姑娘穿的很整洁,在树上挂着,看样子已经死去很久了。
樵夫把姑娘从树上抬下来,放到地上,姑娘的全身已经没有了半点儿温度,直挺挺的,看样子死的时候很安详,樵夫看的有些心里难受,不禁掉下了几滴眼泪,这时候,姑娘一双眼睛里竟然也流出了两行血泪。
过往的行人越来越多,也有不少前来看热闹的,这些人里也有不少是宋翊诚同村的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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