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你说咱们的马快,都追了两日了,照理说也应当追上了,怎么还是没有遇到?”
一队骑兵快速的行动着,连续两日的急行追赶,按道理就应该在这里的驿站能够遇到,可是到了现在却依旧没有碰到这队车驾,即便是守城的卫士,也没有见到过。
“这样,你们先自己回去,给我一些盘缠,我暂时留在青州。”
三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就开始安排起来。
“这,三爷,怕是不太好吧?”
“慌什么,大人那边,你就如实说,我是怕这薛家出了大问题了。”
“若真是如此,三爷一个人能行么?”
“你三爷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当初那常山赵子龙,也直面过。”
剩余的几个人,见这三爷坚持,也不好多说。
“三爷,不如我兄弟二人留下,给三爷做个帮手,若是对方人多势众,好歹三爷也不必孤军奋战。”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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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毅儿他们到哪里了,是不是已经走出青州了。”
这些时日以来,薛明一直都在做着准备,一方面指挥着自己手底下的书吏快速的做着各类假的账册。
“大人,这些真的账册,应该怎么办?”
这些书吏绝大多数都是当地豪族的族人,他们忠于家族更加忠于朝廷,所谓的天地君亲师,不过是说说而已,若是没有家族的支持,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在这县中担任职务,所以自己首先效忠的对象就是家族。
“真的账册,全部都销毁,如何?”
薛明说着自己的想法,之前已经有其他州郡传来消息,有人试图通过制造起火的情况销毁账册,可等待他们的结果却是县官直接拿下,以谋逆罪论处,夷灭三族。
当自己的妻儿全部都被带到那县令的面前,然后当着那县令的面开始审问的时候,那县令就开始一点点的崩溃了。
先是他的妻子,然后是他的长子。
校事府做事情的手段比较极端,即便是御史和刑部的官员出言阻拦,可留给他们的却只有一句话:“陛下只要结果,校事府就只给陛下结果,何况擅自烧毁账册,本就已经犯了死罪,这死前能够废物利用一下,何乐而不为?”
“本官,本官要上奏陛下,要将你们通通都撤了。”
“校事府就是一个凶兽,此等机构不当留存于世。”
“目无法纪,不择手段,这还是人么?”
“毫无仁心,毫无人性!”
对于这样的指责,校事府的众人根本就不会管,只要这些人本身已经犯了大罪,那自己这些人审问用刑稍微过了一些又如何?
“校事府只做一件事情,就是陛下想要什么,那么陛下办什么。”
在这样两边冲突之下,各地奏章雪片般的朝着洛阳飞去,曹叡的案头每日都能够收到数十封奏章,曹叡只看了一个抬头,就将这些奏疏扔在了边上,可是这样的奏疏还在源源不断的送上来,到了最后,曹叡压根就不想看了,只派了自己身边两个识字的太监每日里筛选奏章,将这些告状的奏章全部都选出来,扔到一边,置之不理。
“元常公,你们说说,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曹叡这时候已经好整以暇了,对于这些反对的人,心里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钟繇没有反对,他心里也极为清楚。
“陛下,校事府虽然是为陛下尽忠,可这手段却未免太过激烈了些,而且此风断不可长,若是此风一开,这人人可以效法,到时候又有谁相信天下道义。还是说,陛下觉得,以后可以凭借此法治国?若如此,恐怕大魏不会久远。”
钟繇立刻就站出来表态,这样的搞法,已经是和武帝时期的告缗令差不多了,到时候人人效仿,这最起码的德治就会崩坏。世上的人心少了束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钟繇从史书中看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