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少爷见状只是轻笑一声,神情满是嘲讽,“闭上眼睛可不行,要是眼皮和眼珠钉在一起,可就不好看了。”
“少爷,第一步应该是……”
“啧。”冯家少爷轻啧一声,似是对于自己的动作被打断极为不满,“我记得,别多嘴。”
“……是。”管家无奈噤声。
冯少爷直起身,将铜钉放回了托盘,又另取了一枚,付安然也缓缓睁眼,通过她的视线,黎清试图辨认冯少爷前后拿取的两枚铜钉的区别。
但离得有些远,付安然的视线又被泪水糊住,他实在看不清。
冯少爷手捏钉子,这次他将铜钉对准了付安然的心口,稍稍瞄准位置,在付安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突然敲下了锤子,将钉子狠狠扎入她的肉里,直直刺进心脏。
“啊——”
付安然随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但奇异的是,即使是长长的钉子完全没入心口,伤口边缘都没有鲜血渗出。
并且按理来说心脏受到损伤人就算没有立即死亡,肯定也会陷入濒死的状态,但付安然并没有,她只是感受到了锥心的疼痛,却无任何昏厥休克的征兆,反而越来越精神。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清醒的承受痛苦,还不如晕厥或即刻死亡。
冯家少爷神情狰狞,眼底带着莫名的兴奋,随手又取了一根钉子,在之前那根的旁边再次钉入,听着耳边越来越凄惨的哭喊与求饶,依旧不为所动。
他接连钉入了七枚铜钉,将付安然的心口围成了一个圈,付安然已经被疼痛折磨的虚弱至极,嗓子都喊哑了。
冯少爷的动作其实很快,只用了短短五分钟左右,但疼痛将时间无限拉长,付安然感觉自己仿佛度过了一辈子那样久。
她用唯余的一丝力气瞪着冯少爷,眼中情绪十分复杂,有恍惚的眷恋,又即刻转为认清现实的怨恨。
黎清并未感受到多少身体上的疼痛,好像被屏蔽了一样,但却意外的对这些情绪的感知非常清晰。
它们像是被单独无限放大了似的……或者,也可能是付安然特地在向自己传达某种暗示信号?
黎清这边正想着,而付安然所遭受的酷刑也并未结束。
冯少爷将托盘中最粗壮的一根铜钉握在手中,黎清借着付安然的视线扫过它,瞬间回神。
虽然未近距离观察不敢肯定,但从外形和大小上来看,它确实很像是伤到了黎清的那枚钉子。
冯少爷手握铜钉,向床尾走了两步,微微俯身,手中的钢钉竖着对准了付安然的小腹,“第二步是丹田,准备好了吗然然?”
嗓音柔声细语,曾经情侣间的爱称,如今却使人遍体生寒,付安然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不顾心口和四肢被钉住的疼痛,猛烈挣扎起来。
“不、不要,求你了,阿途…不要,我、我们有……”
满含哭腔的乞求并未得到冯家少爷的一瞬怜悯,他出声唤何老仆,也打断了付安然的话,根本不在乎她说了什么。
他示意何老仆过来将付安然按住,而后将铜钉的尖端抵住了她下腹丹田的位置。
在付安然恐惧的哭喊下,竟还笑着高高举起锤子,他肩膀的纱布因伤口开裂而渗出血迹,但疼痛似乎更加催生了他心底的施虐因子。
然而,锤子重重落下,惨叫声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剧烈,铜钉也没有被深深刺入下腹中,而是被一个坚硬异常的东西挡住了,冯少爷的手都被锤子震麻了。
已经准备好迎受剧痛的付安然似乎也懵了,方才她也喊了一声,却是因为被东西隔了一下,紧张的惊叫罢了。
“嘶……什么鬼东西!”锤子脱手,冯少爷气愤的骂道。
他方才下手的位置,正对冯安然嫁衣的腰封,他扒拉开被扎破的衣衫布料,就发现内里有一只缠着丝线的精致木偶。
木偶完好无损,被锤子重重砸下的铜钉甚至没在它表面造成一道划痕。
冯少爷将其提溜出来,看向何老仆,“她怎么带着这个东西,你们没给她搜身吗?”
“可能是她逃了两次,怕误了吉时,佣人们着急,所以就……”
对于何老仆的解释,冯少爷只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弯腰将地上的锤子捡起,并随手将木偶扔在了地上。
粗壮的铜钉尖端再次对准下腹,但这次付安然似是彻底绝望的放弃了挣扎。
她失神的望着地上的木偶,一滴泪从眼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