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睡下不久,又有人拿着一封信来,“七小姐,周小公子的信。”
苏容睡的迷迷糊糊,“先搁着吧!”
赵嬷嬷将信接了过来,闻言放在了一旁信箱上。
马车走了一日,苏容也睡了一日,期间连饭都没起来吃,睡的十分香甜。到了傍晚,车队进了江州城,她也准时地醒了。
赵嬷嬷笑着问:“您可是饿了?咱们已经进城了,夫人已提前派人给大人传过话了,想必府中厨子已准备了晚膳,要不您先吃一块点心垫补一下?”
苏容点头。
赵嬷嬷从食盒里拿出点心,装进碟子里,递给苏容,同时提醒她,“周小公子的信,您是现在看,还是一会儿再看?”
苏容偏头,瞅见放在信箱上的信,伸手拿了起来,撕开信封,掉出里面薄薄的一张纸,她一手拿着信,一手捏了点心,边吃边看,一块点心吃完,信也看完了。
周顾在信中问的是她送他的那些衣裳和布料,他收的时候,不知真正的价值,回家后,才得知比他从家里带给她贺她及笄的贺礼还贵一倍,问她是什么意思?是因为他是他的未婚夫,才让她如此大方?还是其实是想把贺礼用这个迂回的法子还回给他?亦或者还是想直接买他一辈子?
苏容目光落在“买他一辈子”这句话上,总觉得周顾这话问的气势汹汹。
她又捏起一块点心,心想着若真能用那些东西买下他一辈子就好了。用钱能解决的事儿,那还叫事儿吗?
当初月弯拿着那张护国公府给的贺礼单子回去,她看到时,计算了一下,大约价值十万两,就想着护国公府对她这门婚事儿,看起来还挺看重,毕竟一个及笄礼,就送了这么多东西,她是有些受不起的。她当时自然就想,在周顾离开前,她怎么不声不响地还回去,后来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时,就遇到周喜打听给周顾做衣裳的事儿,她灵机一动,想着巧了,索性将此事揽了过来。
她是没想到碰到谢临,让周顾痛快答应了,但即便当时谢临不在,她也有法子让周顾收下。
周顾和谢临虽然都识货,但他们这样的公子,一应所用,都由人包办,即便识货,应该也不知具体价值,至于回到护国公府后再发现,到时候反正也送出去了。
如今周顾来问,苏容其实没什么可说的,她将信收起来,扔进信箱里,对赵嬷嬷说:“嬷嬷再代笔一封吧,就直接说护国公府给的贺礼太重,我受之有愧,还到他身上,心下踏实,没别的意思。”
赵嬷嬷看着苏容,想说什么,但还是点头,“好,大公子的那封信还没送出去,正巧这封信一起了。”
其实是她代笔给苏行则写完信后,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周顾的信便来了,她想等着七小姐睡醒后看完信给周小公子回信一起送走,谁知道她一睡就睡了一整日,拖了一日。
苏容点头,“嗯。”
傍晚的江州城,没有江宁郡热闹,街上并不熙熙攘攘,三三两两的行人,很是安静。
马车进了城,有小厮前来传话,“七小姐,先生说他自己回府了,您有多日没见着苏大人了,伤也养的差不多了,就跟着大夫人回刺史府吧!”
苏容没意见,“好。”
马车来到刺史府,大夫人先下了马车,吩咐人抬一顶软轿来,直接放在了苏容的马车前。
赵嬷嬷顿时笑了,对苏容小声说:“大夫人对您的爱护,真是实打实的。”
苏容弯唇笑,上了软轿。
轿子抬走后,苏容听到六小姐小声嘟囔,“母亲又厚此薄彼,七妹有轿子坐,咱们得靠两条腿走,哎。”
大夫人耳朵尖,听的清楚,没好气地说:“小六,你编排我什么呢?你七妹又跟人打架,伤了胳膊腿,你若也伤了胳膊腿不能走路,那么你也坐轿子。”
六小姐恍然,“我就说怎么七妹躲在谢先生的府里多日没露面呢,原来是又伤着了。”,她敬谢不敏地摇头,“这等福气,还是给七妹吧!我不爱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