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半夜的时候被冷醒的,迷迷糊糊起来才发现自己的被子给踢下去了,我弯腰去捡被子的时候,灯一下子就开了,吓了我一跳,我这才发现,陆庭珩居然站在一旁,直愣愣的,要是没有灯的话,我真以为有鬼了。
吓得半死的我连忙滚回自己的沙发,把毯子重新盖好说:“你起来有事么?”
“我听见动静,以为你发生什么事情了,所以就起身查看。”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毕夏,你在想什么?以为我会对你做出什么来么?”
我忙摇头说:“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在忌惮什么?”
“我并不是害怕你对我做什么,只是觉得这样的相处我很不习惯而已。”我看向陆庭珩说,“陆庭珩,我没有想的那么脆弱,更不会怀疑这样的状态下你会对我做什么。”
陆庭珩走了过来,坐在我沙发对面说:“既然你我都睡不着,那就陪我说会儿话吧。”
我打了一个哈欠说:“你睡不着?但是我想睡。”
陆庭珩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我忙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我就陪你继续说会儿话吧。”
“你和许至深在京山都做了什么?”
“不过是爬山聊天而已,你觉得能做什么?”
“在无人知晓的地方,能做出来的事情非常的多,就看你个人上如何理解的了。”
我冷笑一声说:“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何必这样拐弯抹角的。”
“我并非是要误会你的意思,只是,毕夏,我希望你明白一点是,我从没有想过要怀疑你会出轨。”
“你已经默认了我精神出轨的事实,那么我肉体出轨又如何?你还会在乎么?就为了你那点可笑的男子自尊?”
陆庭珩说:“我承认自己很可悲,可是有些事情我连自己都无法阻止,你懂我的意思么?我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
“所以,你也承认了,在狗仔偷拍的时候,你吻我是出于自己的私心?”
“我并不否认自己的私心,在那样的一种情形下,我的做法,你觉得错了么?”
我摇头说:“这件事没有对错之分,只是,陆庭珩,我不希望会有下次。”
“好,我懂你的意思。因为你对我没有任何旖旎的想法,反而是满满的防备,所以,你很忌惮我对你做的一切,是这个意思吧?你不希望和我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如果有必要的话,你甚至都不想和我说话是不是?你总觉得我有千万种理由意图让你掉入我的陷阱,你这样防备我会让你爱上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其实还是很在乎我的,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你其实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不住地笑了起来:“陆庭珩,你脑补的能力也未免太强了些,我是忌惮你,但并不是你说的那些原因。对于你所说的那种情况,我只能笑着告诉你,你未免把自己太当一回事,因为我只想不要发生任何没有必要的麻烦,不,麻烦,本就是没有必要发生的。”
“呵,是么?那么傅安舟的麻烦呢?”
“陆庭珩,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就紧张了?就因为傅安舟,你不把我当一回事,就把他当做一回事了?”
“陆庭珩,你自取其辱,你明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而他在我心中的地位又如何。”
陆庭珩突然大笑了起来:“毕夏,有些话,你就要说得这么伤人么?”
“真话总是伤人的,你该明白,假话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是啊,你说得对,可我宁愿自欺欺人。”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随后站起身来对陆庭珩说:“你到底想做什么?陆庭珩,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明知道你我根本就没有结果,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多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事情,你的执念在哪里?”
陆庭珩深深地看着我说:“我的执念就是你啊。毕夏,你难道还不明白么?我爱你,远比你当初爱我的深,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以至于失去了最后的机会。”
我摇头说:“这能算是爱么?我只能理解为是你的占有欲在作祟,对于这一点,我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来解释。无论我怎么说,你都不会明白的,对么?”
陆庭珩说:“你把我对你的爱理解为占有欲,可你对我又了解多少,就能对我做出这样的判断?毕夏,你总说我自以为是,可你又何尝不是?你为何就不愿意放下偏见重新看待我,你到底害怕什么?害怕看清事实的真相,害怕自己发现其实还爱着我?”
我忙偏过头说:“我从没有这样说过。”
“那你到底在心虚什么?”
陆庭珩几乎要咆哮:“十几年的情分怎么可能说散就散了,你对我的爱,怎么可能说没了就没了?我根本就不信,你说我为什么要徒劳无功地做这些,因为我心里有希望啊,我拿着十几年的情分在赌,那你当初对我的爱在赌,也拿我自己对你的深情来赌,难道你就还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