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寿安堂都是老夫人的人,她铁了心要处置您,别处根本收不到消息。”
“您快走,快去寻公子。”
若是平时公子见夫人迟迟不归,定是会寻来,可今日情况特殊,宁叶心里没底。
老夫人真要来个先斩后奏,就算公子知晓后也救不回夫人了。
“夫人,快走啊。”宁叶急的满脑门子汗,伸手抱住了其中一个婆子手臂,拖延时间。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摁住她。”老夫人怒声吩咐。
那些犹豫不决的婆子丫鬟只得卷了衣袖,对宋薇出手。
宋薇不是娇生惯养的贵小姐,出身农户的她,手上还是有一把子力气的,当即就踹翻了率先动手的婆子,又薅住了另一个抓她手腕的丫鬟的头发,狠狠一甩,二人就都倒在地上。
剩下三人见此,立即冲上前帮忙,宁叶忙松开了那婆子手臂,去帮宋薇,边大喊大叫,“快来人啊,救救我家少夫人,老夫人要打死少夫人了。”
“把那丫鬟的嘴堵上。”温老夫人攥着椅子扶手怒吼。
那三人只能一起对付宋薇主仆两个,只是宁叶也不是个吃素的,数年贫民窟艰难生存,令她颇有几分身手,主仆二人对三个,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不过片刻功夫,三名丫鬟婆子就齐齐倒在了地上,哀嚎翻滚。
宋薇冷哼一声,手上一抹锋芒一闪而过,掩入了袖中,抬眸望向了上位神情惊骇的温老夫人。
“贵为国公府老夫人,您是丝毫脸面都不要了吗,竟然对孙媳妇下死手?”
走,是不可能的,她满肚子的火气,才刚撒出来一半。
“你…你住口,满口污秽之言,莫以为有些子力气,老身就没法拿你如何!”温老夫人喘着粗气,命令,“来人,唤小厮进来。”
她就不信,身强力壮的男子还奈何不了她!
“老夫人不可。”她身侧嬷嬷忙低声阻止,“老夫人,宋氏毕竟是国公府嫡二少夫人,怎能被那些低贱男人沾了身子,国公府还有何颜面,会被全京城笑话死的。”
“颜面?”温老夫人冷哼一声,“今日放过她,老身才真是没了颜面!小厮低贱,配那贱妇岂不刚好,同那么多男人斡旋,老身看老二还如何容得下她这个不干不净之人。”
“来人,立即唤小厮进来,老身今日非…”温老夫人推开那嬷嬷,沉声命令,却被一阴戾声音倏然打断。
“非如何?祖母想对孙儿妻子做什么?”门帘一掀,温周神情冷然,阔步进屋,身后还跟着赵峰,双喜。
他一眼扫过屋中狼藉,最后视线定在了一旁的宋薇身上,上下打量几眼后,方淡淡收回视线望向温老夫人。
“孙儿记得,祖母也是高门大户出身,并非市井腌臜泼妇。”
“可这等子下作手段,是哪学来的?私自对嫡孙媳用刑,还妄想召外男欺我发妻,是当我温周死了不成!”
温周眉眼清冷,言语凌厉骇人,温老夫人竟一时有些惊惶无措。
半晌才开口,“你放肆!我是你亲祖母,你…你竟敢辱骂老身,如此不孝不悌,老身要递状纸告你!”
“尽管去。”温周冷笑一声,指着屋门,“您都不嫌丢人,做下此等丧心病狂,有违伦常之事,孙儿又何时怕过什么虚缈罪名。”
“既是舒坦日子过够了,想闹,那就尽兴,什么国公府,什么名节,颜面,名声,大家都别要了!”
温周神情阴鸷,令人毫不怀疑他话中真假。
温老夫人却因这番话,生了怵,“你可是国公府嫡公子,不为国公府荣誉奉献一己之力,如今竟张口要毁了国公府?简直荒谬无比,你枉为国公府后嗣!”
温周冷笑,“国公府后嗣,原来祖母知晓我是国公府后嗣,那当年所为,其实就是对我母亲不满挑剔,才故意发难,是吗?”
“老身在同你理论宋氏一事,扯你母亲做什么。”
“为何不能提,是因为你心虚吗?”温周倏然上前几步,温老夫人却蹙着眉往后退了几步,“孙儿不提当年,可今时,你却又想对我妻子动手,你以为,我该如何!”
温周回身手腕一转,刺啦一声,便从赵峰手中抽出了长剑,剑尖直指高位上的温老夫人,满室皆惊。
“你…你敢!”温老夫人嘴唇哆嗦。
她身侧嬷嬷忙跪下求情,“二公子,万万不可,老夫人是您亲祖母,就算您不念及祖孙之情,也要为您以后仕途着想啊,杀害亲祖母,可是论罪当诛!你以后可就全毁了。”
嬷嬷一个劲儿磕头,就怕温周一个犯混冲上台阶了结了老夫人,匍匐间,她余光倏然撇见了一旁的宋薇,急中生智。
“还有二少夫人,若您有个万一,作为事情起因的二少夫人又怎能全身而退,二公子三思啊!”
“公子,不可。”赵峰也忍不住上前一步,低声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