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公看着这丢人玩意儿,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抬起脚,就要踹下。
承恩柏夫人一看情势不对,立刻扑到安国公脚边,哀求道:“大伯息怒,看在家里几个孩子的份上!”
安国公听了这话,不由冷笑一声。
这废物,哪里有个当爹的样子。
安国公放下脚,俯视着承恩伯,示意承恩伯夫人:“你跟他说说,错在哪儿了。”
承恩柏夫人挪了挪,与承恩伯跪在一处,小心翼翼地飞快看了安国公一眼,细声细气地道:“我们不该纵着六丫头欺辱既宁县主。”
“欺辱既宁县主?她也配?”安国公嗤笑一声,“心术不正的东西,你们夫妻竟叫她全须全尾地出了门,当真是蠢货不知死活。”
“大哥,”承恩伯讷讷道,“这件事是我们做得不对,可既宁县主大度,并不追究,你做什么这么生气?”
“原来你也知道,既宁县主大度?”安国公冷冷道,“当初,你们这一房没从侯府分出来前,是少了吃还是少了穿?眼皮竟能这般浅?”
“大哥,”承恩伯抬起青肿的脸,龇牙咧嘴道,“侄女在呢,留点面子。”
“你配谁给你面子?”安国公没好气地道,“你上书让爵吧,从此不必再出门,就待在你那爱妾的院子里。”
“我不!”承恩伯立刻道,“大哥,我如今已是一家之主,你——”
安国公淡淡道:“如果你不肯上折子让爵,不肯乖乖待在家里,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从此只能躺在床上,连房门都出不了。我想,这个结果,陛下不会怪我,族老也不会怪我。”
承恩伯目瞪口呆,慌乱道:“大哥,你不能这样。”
“我能。”安国公断然道,“你这般没脑子,永远不会明白你们将既宁县主得罪透了意味着什么。”
因前朝重文轻武,军务疲敝,对外不能御敌,对内无法平叛。大胤开国以来,竭力避免走上前朝的老路。
是以,武将还算得重用。即便如此,陛下身边的文臣,才是最得帝心的。
林文正公,先帝视其为唯一知己,交游广阔,相交遍天下。
他盛年而逝,多少人为之惋惜。他的儿女,多的是世叔世伯。
便是不提这些,既宁县主姐弟几个虽暂住武定侯府,可他们身后有林家与梅家,都不是吃素的。
承恩伯脑子不灵光,文不成武不就的,以往安国公看他还算老实,没想到竟能蠢成这般。
“大伯,”承恩伯夫人轻声道,“让我劝劝夫君吧,保证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安国公目光沉沉,扫她一眼,淡淡道:“莫要拖延,若是叫我等急了,我下手可能会失了轻重。”
承恩伯听了,顿时一抖。
这没出息的玩意儿。安国公睨他一眼,转过身:“宝珠,我们走。”
“是。”咸安县主应道,对承恩伯夫妻浅浅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