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婶刚睡下没多久。
就听到屋里的窗户咯吱作响。
她以为自己睡前没关紧窗户,便伸手推了推睡在外侧的封大发。
哪知推了几下,封大发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她没办法,只好自己借着月光爬下床。
等她走到窗边。
果然是开了一道缝。
牛婶刚想伸手把窗框拉上,却看到下面压了几张带着人像的图纸。
借着月色,窗口的光线明亮皎洁。
图纸上的女人一脸媚意的仰起头,脖间却埋着一个男人的头颅。
如此伤风败俗的画面…
只一眼,牛婶就瞪大了眼睛。
她顾不上去想这几张纸为啥出现在她的窗户口。
只目光死死地盯着图片上的女人,脸色铁青。
她胸口剧烈起伏,手指都气的不停颤抖。
几张纸里,有女人和男人嘴咬嘴的。
也有女人神色荡漾,放任男人搂腰摸屁股的。
甚至还有一张,女人衣襟处扯开,露出大半个胸脯,男人的头颅深埋其中。
那身上穿的衣服花色,她再熟悉不过。
布料都是她去镇上供销社亲自挑的,还特地把腰身放宽,月份大了也能穿。
胸口也特地找了几颗亮扣缝上,一边开了扣眼,这样等她孙子生下来,可以方便喂奶。
哪知,这不知羞耻的女人,金孙还没吃上,就先耐不住便宜了别人!
牛婶气的眼眶发红,手里捏着那几张纸,仿佛要将其捏碎。
自从二狗子的事过去后,她是真心想把刘梅花当闺女对待的。
他们老两口,一辈子就两个儿子,大儿子不知所踪,小儿子又因为流氓罪被处决。
所幸小儿媳妇儿肚子里还有儿子的骨肉,他们也真的想过,只要刘梅花不改嫁,不离开。
他们老两口以后就守着儿媳妇儿和孙子过,也未尝不可。
可此刻,这一切都得到了背叛。
她怎么敢?怎么敢的?
怀着他们二狗的孩子就去勾搭别人?
就不怕,二狗泉下有知来找她算账吗?
牛婶越想越气,心底替儿子不值,恨不得立刻去找刘梅花对峙。
可就在她攥着那几张纸怒气冲冲的走到刘梅花的房间门口时,
脚下的步子突然生了根,脑子里也清明了一瞬。
现在她开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然后呢?
如果这女人一气之下要带着孙子走,他们要找到人,无异于是大海捞针。
更何况是他们家二狗子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