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嫦实在太累,隐约中听见小团子哼唧都没能让她清醒几分。
睡眠里,她感觉有人换下了床上的狼皮褥子,又给她塞了两个热乎乎的吊瓶。
“别闹。。。”
她小声嘀咕,翻身又睡过去。
谢元青给她把背后的被子掖好,抿唇笑,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转身看见三个用力鼓动腮帮子吃奶的小崽,弯腰挨个摸了摸他们的小手,确定温度适合后,才拿起制服穿戴。
谢元青准备出门的时候,目光落在窗台上江嫦常用的小圆镜子里,自己喉结处和脖子处的牙印和红痕,实在明显。。。
谢元青出了大门,刚好和隔壁的何司务长遇到。
在院子里喂鸡的姚二芳眼尖,问道:
“谢指导员,恁脖子咋?被什么东西咬了?”
谢元青表情没什么变化,一本正经道:
“早上给小团子换尿布,他用手挠的,时间紧急我就随便消消毒。”
何司务长在他脖子上打量好一会儿道,哈哈大笑道:
“恁家三个崽儿,被你们养的可真好,白白胖胖,壮实的和牛犊子一样。”
谢元青跟着也露出个笑容,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江嫦是被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的,她扭头,就看见一个软绵绵的小手抓在小床上,吓得她一个激灵。
她几乎是赤脚走到小床边,就看见老大小团子正试图爬起来。
蒋玲玉说过,快四个月左右的婴儿颈椎已经得到了良好的发育,强壮一些的已经开始学会翻身了。。。
江嫦看着无齿对她笑的崽儿,也摇头晃脑地和他们玩闹一会儿。
然后就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
低头一看。
很好,皇帝的新装不说,上面还布满了纯人工的花纹,有的是手工的,有的是口工的。
更严重的是,她没有奶给三个小崽儿提供了。
呵!男人!
江嫦给自己穿上高领的羊毛衫,对着镜子瞧自己发肿的嘴角,还有耳朵上的齿痕,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紫药水上。
江嫦给三个小崽儿泡好奶粉,看他们手脚并用吃奶的小模样,也觉得自己肚子饿了。
她一直等小崽吃奶又睡着后,才起身去厨房,掀开蒸笼,里面两个鸡蛋,两个昨天的烤包子。
将蒸笼移开,锅里是牛大骨汤,牛肉被炖烂,香气直入鼻腔。
隔壁的锅里的猪食温热,舀在桶里就可以喂猪去。
江嫦快速地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用大饭盆把锅里余下的汤水肉都盛起来,加入几大勺子猪食,搅合搅合。
端着盆子出院子的时候,黄毛和白毛正盯着自己后妈身后的一群鸡崽子眼睛泛着绿光。
自老寡妇住院这几天,它们也过上三天饿九顿,偶尔还要挨钢棍的日子。
江嫦朝着狗窝走去的时候,目光落在挂在晾衣绳上的狼皮褥子。
在边疆干燥的天气下,上面油光水滑,痕迹全无。
感谢大清晨,阳光照家门,春梦了无痕。
两只狗看着饭盆里奶香的肉汤,巨大的骨头,还有大坨大坨的肉,吃得喷喷香的白毛和黄毛尾巴都要摇断了。
“小江,恁和两只狗嘀嘀咕咕作啥呢?”
姚二芳带着三个娃娃站在院子外面,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放着布匹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