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边吃饭边听着老寡妇和小医生斗嘴。
黄毛和白毛从外面回来,黑毛鸡蹲在黄毛背上,慵懒中带着餍足。
江嫦嘴里嚼着鲜辣的牛肉,看向黄毛嘴里生无可恋的秃毛公鸡,啧啧道:
“这秃毛可是在窝囊废的赛道一骑绝尘啊。”
老寡妇和蒋医生都见怪不怪。
用江嫦的话来说,黑毛鸡和秃毛鸡关系好着呢,他们只是在玩一种老套又新颖的游戏。
“他逃,她追,他插翅难飞。”
三人淡定收回目光,继续吃饭。老寡妇和蒋玲玉你来我往继续斗嘴,关键两人一点也不耽误吃东西。
江嫦时不时地提醒她们注意讲话的力度和尺寸,不能把口水喷在菜里。
“那要是喷在菜里怎么办?”老寡妇问。
江嫦想也没想就说:“那就只能喷口水的人吃光了。”
然后她就看见老寡妇跃跃欲试的嘴,连忙补充道:
“从养老钱里扣!”
看她打消念头,江嫦才松一口气,好险!
“哎呦喂,这是谢指导员的家属吧!”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响起。
她们几个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头发出油,中等身材的妇女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正一脸谄笑地盯着饭桌上的菜两眼冒光。
而她身后跟着三个更脏兮兮的丫头,表情和她如出一辙,也都直勾勾地盯着饭桌上。
江嫦保证她在家属院没有遇到过比这几个人还埋汰的了。
“饿!”
大一点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看着江嫦。
余下的两个也都看着她,嘴里喊着:“饿!”
“哎呦喂,我刚从老家回来,就听说咱们家属院来了一个漂亮又善良的军嫂,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啊。”
老寡妇听她说话,白了蒋玲玉一眼。
蒋玲玉不用她说话,就知道老太太肯定在说:“瞧你们文化人,没一个好的。”
蒋玲玉撇嘴,这老太太只要是听不懂人家说的话,就把人定位为文化人。
冯菊花等了好一会儿,发现三人都不搭理,看着桌子上的好菜,做得可真讲究啊,香味儿也足,怪不得他们都说谢指导员家饭菜好呢。
冯菊花吞了吞口水。
可惜江嫦三人不像以往的那些军属,会客气地问一句“你们吃了吗?”“要一起吃一点吗?”
她们三个反而兴致勃勃地看着她,似乎在期待她的下一步表演。
冯菊花眼珠子一转,用力在自己儿子腿上一掐。
“哇哇哇哇,饿,要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