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出来的时候,瞧见前几日和江嫦一起熏的香肠被扯在地上。
对着黄毛和白毛骂骂咧咧。
两只狗做贼心虚,夹着尾巴跑到后院去了。
姚二芳瞧着红彤彤的香肠和腊肉,羡慕道:“下次你们做的时候叫上我。”
她丈夫是管后勤的司务长,物资是不缺的,江嫦他们这次做香肠的猪肉,还是她家男人给弄来的。
老寡妇把香肠挂好,闻着香气,走到栅栏旁边和姚二芳聊天:
“别说狗想偷吃了,我一个大活人也想偷吃。”
姚二芳看着红彤彤的香肠点头,深以为然。
“确实,俺第一次看这么折腾猪肉的,西北人就是讲究。”
老寡妇想说他们可不这么折腾,但看姚二芳诚挚的眼神,就虚荣地点了点头。
这边恢复正常的江嫦和谢元青也开始聊天。
“事情解决了?”
谢元青知道他问的是姚平年的事,轻轻咳嗽了一声道:
“钱参谋长要让姚平年上军事法庭。”
江嫦瞪眼,“这么严重?”
谢元青对这种事情了解也不多,但看江嫦期盼的眼神,就挑了一些能说的讲:
“周兰同志说,如果钱参谋这么做,她就打掉孩子,然后告他以权压人,强迫婚姻自由。”
江嫦心想,这是个狠人啊。
“那姚平年呢?”
谢元青看她灵动狡黠的双眸,把压下去的话又讲了出来:
“这件事情影响恶劣,估计会被全军通报,开除军籍。”
江嫦从蒋玲玉嘴里知道,姚平年的父亲才把他从日报社转到军报社。
老父亲为他操碎了心,他却在这里和孕妇心连心。
只是不知道他被老父亲打的时候,还会不会像个婆姨哭唧唧了。
事已至此,江嫦也就不太感兴趣了。
但因为这件事儿,整个部队和家属院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整风运动。
家属都得去连队礼堂开会,一连去了一个礼拜。
“所以书读多了有什么用,满脑子就想拿点子风花雪月。”
姚二芳牵着自己的小闺女,迎着晚上七八点的太阳吐槽道。
蒋玲玉不认同这个观点,“嫂子,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要是不读书,你们敢让我们看病吗?”
老寡妇和蒋玲玉一见如故,说话就不太讲究:
“额们村里的赤脚医生,也没上过几天学,照样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