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主坐躺在美人榻上,脸上的红疹是做不了假的真实,无数看到的黔首、士子恨不能赶紧逃离咸阳城。
可嬴政怎么会给这个机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城门已封,给的理由是大军即将到来,防止六国细作前来。
城中百姓确实信了,天花一事,还没有传的沸沸扬扬。
可如今见到丹阳主一脸红疹,得过天花活下来的黔首,吓得满脸煞白。
张良抱着赢姬,尽全力护着怀里的女人。
赢姬闭着眼,她需要保存体力,一会要展示接种牛痘法。
环城一圈下来,这下不等黔首害怕,跟在身旁的侍卫敲着铜锣,边走边喊。
“丹阳主路遇妇人抱幼子感染天花,经太学院医家巨子扁乐关门弟子元歌,已研究出治疗天花方法。
丹阳主为救全城百姓,甘愿以身犯险,在中心广场,亲自接种,家中有感染天花者,尽快送去防疫馆救治,为生病者前去接种牛痘,自此天花不会致人死亡。”
虽然大部人还是将信将疑,可丹阳府的人听说丹阳主在,直接带着家眷前去支持。
军属们也是感念丹阳主的恩赐,即使不用以身试药,也会前去接种。
凑热闹的、有其他心思的、想浑水摸鱼的都慢慢汇集到中心广场。
赢姬躺在中央,身边的张良大家也极为熟悉。
元歌跟随师傅站在高台上,只觉的浑身发抖,手心冒出冷汗,拉着扁老说:“师傅,王女已经得了天花,可以救治嘛?我的牛痘法只能预防,可王女已经在发病。”
扁乐摸着胡子:“你这是关心则乱,王女此番随会将天花传染各处,众人害怕,牛痘法的推广刻不容缓,今日一过,为师会拿医家秘药救治王女,不用担心。”
元歌还是多嘴问一句:“师傅,秘药传下来恐怕有几十年,其中药效真的还有用吗?有没有多余的,徒儿先替王女试药如何。”
扁乐差点气的吹胡子,看了看已经汇集的黔首,没好气的拍了一下自己着不着调的关门弟子。
元歌只好嘴巴嘟起,自顾自生闷气,生气自己没能陪在王女身边,也生气自己的医术还是学的不到位,如今也只能靠不着调的师傅了。
中间临时建造出的高台最够让所有人看到。
张良不舍的将赢姬喊醒:“王女,时间到了。”
赢姬此时难受的厉害,喉咙像是吞了炭火,火辣辣的疼,全身上下皮肤瘙痒,更别说因为赶路破掉的几个痘疮,更是让人无法忍受。
可赢姬只是熟悉片刻,喝了口水,面上就调整出极为和善的面容。
撑着张良,起身站定在中央。
裸露出的胳膊、脖颈、脸上全是可怖至极的痘疮。
赢姬也知道自己的面容吓人,戴了个面巾。
张良端来凳子,扶着赢姬坐下,扁乐当场把脉诊疗,众目睽睽之下煮着草药。
药成,赢姬一口闷。
而一旁的张良坐在身侧,扶起袖子,展露出洁白细嫩的胳膊。
扁乐当场将牛身上的痘疮扎破,选取牛痘拿出来,在胳膊上画了个X,再将豆荚压在患处,在喂了一贴药。
一个时辰下来,众人见张良先是发烧,在是咳嗽,但没有出现红疹,更没有出现其他症状。
但还是无法打消人们对天花的疑虑。
白长川主动站出来,将臂膀露出:“扁医,给我接种。”
接种完毕,坐在赢姬身侧,将温暖的双手压在女人手背:“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和我说,看来你是忘了我的身份。”
赢姬烧的有些晕,但还是安慰性的,挠了挠男人的手心。
惹得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勾了勾唇角。
在白长川接种后,又是一绝美男子,眼上带着白布,背着厚重的琴弦,坐在扁乐对面:“劳烦扁医了。”
扁乐抚须一笑,点了点头。
若水接种结束,没有离开,也没有靠近,直接静静的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死死的盯着美人榻上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