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舫甩甩头,缓解一下脑袋的晕眩,缓慢的转头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非常常见的普通民房,破旧,土木结构,四面漏风,屋顶是瓦片,还能看到几处蜘蛛网,蜘蛛正在爬行,似是正要去享受自已的美餐。
墙壁都是木板组合起来的,房间里放了两张床,一张是那种仓床,就是底下放稻谷,长两米,宽一米五,都是木板利用榫卯结构与墙壁连成一体。上面再铺上被褥。需要稻谷的时候,掀起被褥,把仓床的板提起来,用簸箕把稻谷挪出来,再复原板块,重新铺上被褥。在农村很常见,可以节约地方,当然也是节约资源。不过这种床不能给小孩睡,不然尿床了那就不好了。
隔着一个床头柜,垂直放了一张架子床,说架子就是架子,四根柱子加两根两米长的长木条、两根一米二长的短木条,组合起来就是一张床了,床面是弹了竹条,在竹条上面铺上干稻草,再铺上一层薄薄的棉絮,被面是那种蓝底白点粗布被,细看还有龙凤的图案。床的后面放了一个尿桶,隐隐还能闻到一丝丝尿骚味。
仓床的另一端,是一个一米见方的窗,窗板用一根木条撑着朝外开着。外面有一根竹竿用绳子横吊在那,竹竿上晾晒着几件粗布衣服,叠放着几个笼箱,笼箱下面是箱柜,柜门上雕刻兰花的图案,看得出是有些年头了的。除此,再无一物。
于舫抬起手来看了看,这是一双骨节分明、有力,是双年轻的手。
缓缓神,抹去眼中的震惊,这是回到了儿子两岁那年了啊,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回来,但肯定是好事,不是吗!
上辈子一生都在挣扎也没能带着家人过上好日子。女客是普通的妇女,没什么见识,只顾在地里闷头苦干。
大女儿嫁给了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大山里的人,整天说话跟要跟人吵架似的,大吼大叫,本不愿大女儿嫁过去的,但是大女儿叛逆不听劝。
二女儿在家是个小透明,说话小心翼翼,不敢多言,大龄剩女一个。
小儿子娇宠着长大,没有责任心,没担当,凡事喜欢把错误推给别人,对家人总是恶声恶气,对别人却是和颜悦色的。
总之一句话,就是这一家人的性格都是有缺陷的,于舫自已也因为没多少文化,一辈子在地里劳作,就算后面种了水果也没能让生活多少改善。
回来的好啊,不管怎么说,多了许多信息,就不相信再来一次还不能改变命运。于舫眼里有了坚定的目光,一切都从头开始了……
于舫转身出门下楼,木板楼梯发出噔噔噔的声音,来到楼下,抬头看看天色,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刚刚应该是上午割麦子累着了,在家休息,起来猛了点,脑袋抽了一下。
楼下是厨房,也是过道,只不过多了两扇门而已,按于舫现在的眼光来看,这就是穿堂煞,财来财去,一场空,啥也留不下来。这房子得赶紧换,住不得人哟!
到了上午上工的地方,一个组的人基本已经到齐了。
于舫找到自已女客她们,看到身穿灰扑扑的粗布短衫,背上背个小娃娃,手里一手牵着一个。
顿时眼眶红了,立马低头,心里暗自发誓,这世一定要把她们教育好,再也不能像上辈子一样大男子主义了。
再抬头,扬起笑脸,往他们的方向走去,带着激动的心,也带着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