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位置,她是烂熟于心,谢司棋记得她,便收留她下来。
这几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待在谢家。
她怕被秦靳佑的人认出来。
躲个几个月,等秦靳佑忘了她就好办了。
此时谢全在牢里还未放出,只剩下谢司棋谢思婉两兄妹,还有宋家云,以及谢全的母亲,她应该喊做奶奶的一个人。
她平日里是做打扫丫鬟,一面把谢家都摸熟悉了。
她离开谢家时年方四岁,脑子里只有依稀的记忆。
如今发现十多年过去,这里居然没什么变化。
最大的变化怕是衰落吧,十几年前可比现在繁华多了,一屋子的佣人,如今呢?
不过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江瑟在这里尽职尽责的当丫鬟,每一处都做的让人无可挑剔。
除了谢司棋,谢家的人都不知她曾经是迷迭林的舞女。
她的存在,普通的跟所有佣人一样,没人正眼看过她。
今天下午,她扫完后院,坐在长椅上,夕阳洒落在地上,眼睛微眯,很困。
日子过得太寻常,却累得慌。
有个跟她年龄相仿的小丫头,坐在她旁边抱怨。
今天老太太又打烂了喝药的碗,老太太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
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也可怜,这家里只有谢大少愿意去看她。
感觉老太太也熬不了多久了。
江瑟听着听着,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漫长的冬天,确实死气沉沉。
依稀记得很小的时候,她还抱过她,还夸过她妈妈。
起身,走到老太太的屋子前,听着里面的断断续续的话。
念叨着什么,但太含糊了听不懂。
脚不受控制的迈进去,屋子里药味浓郁,紫楠大床上的坐着一个干瘪老人。
她身上穿着厚厚棉衣,一双三寸金莲,银白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眼睛浑浊,脸上的褶皱都是岁月的痕迹。
江瑟恍惚幻想着,几十年后,自己老了也是这般模样。
青春即刻即逝,真是让人难过。
这时老人抬头,看向她,咧着嘴笑,“小阿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