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从云层里洒落,它本该公平的浇在每个人的头顶,却偏偏绕过了艾起的眉眼,像是有自已的主意一样。
天气丝毫没有影响到艾起的发挥,他依然稳定的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逐字逐句将大选的氛围推到了最高潮。
“现在的金灵,是在享受和平吗?”
他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在给予了思考的时间后,艾起给出了自已的答案。
“现在的金灵,只是享受在和平的美梦里。”
“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和平。”
“当整个世界都在迈进的时候,安居乐业的停驻者,只是在自欺欺人的后退。”
“他们被蒙住的眼睛甚至无法窥见,前进者已经向前迈出了多少步。”
“可为什么这个美梦直到现在都还没被戳破?”
“唯一的原因不是我们强大,而是这片土地过于贫瘠。”
“以至于那些强盛的邦国,还懒得将手伸向这片贫瘠的土地上。”
“但弱小不是保护一个国家的武器,因为大鱼吃完了小鱼,始终是会来吃虾米的。”
“强大才是。”
艾起一句一顿的把话说完,最后将尾音落在了“强大才是”这四个字上。
这几句话宛如无声的惊雷打在了雨幕下,一阵短暂的缄默后是纷杂的人声,如同初雨时先有的闪电,接着才有雨滴细细碎碎拍打地面的声音。
伞下的每个人即使遮住了表情,压低了声音,但燥热难耐的气氛还是几乎穿透了整个广场。
“但我们需要的是战争吗?”艾起又开口了,说完这句话的他不再面无表情,而是哑然一笑。
“在过去的战役里,我们出动过大量的兵马,去平息一场场战乱,去征来一座座城池,去讨来邻邦的敬畏。去掠夺漂亮的女人或健硕的男人来为金灵国续种,再培养出下一代来,继续做这样的事。。。”
“但这样的战争,有意义吗?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这片偏远又贫瘠的大陆边角,和这群弱小的邻邦打闹,随时冒着被拥有强大力量的异邦前来轻松碾死的可能。用战争来形容这些闹剧,倒不如说这是大人们在玩的家家酒,幼稚极了。”
艾起歪嘴一笑,他知道自已这些话会激怒一些人,但他不在乎。
“费老。”费姓骑士身旁的侍从面色沉重,这句话如同无形的手在试图撤下骑士身上的军功,他需要提醒老人控制自已的情绪。
“我没事。”他摆了摆手,但即使这样说着,老骑士枯槁的脸皮还是皱了一皱:“年轻的国王想改变是好事,但这件事可不是光靠嘴巴就能服众的。。。说出来可会惹上大麻烦。”
正如费姓骑士所料,此刻好几位在战争中做过领袖的贵族们都站起了身来。
“喂,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孩儿,是在侮辱战争吗?”
“别卖弄你那短暂的人生阅历了。议论战争?你还不够格!”
“你的父王对远征的战士都不敢不敬,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这么对我们说话!”
这些人的发声在广场上掀起了小小的躁动,即使是多数早就暗地里选择支持艾起的贵族,他们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