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到了往常玉衡回府的时候,竹卿左等不到右等也不到,正怀疑自己记错了时辰时,洛花匆匆来报世子回来了。
他今日并未喝酒,故而还清醒着。
竹卿嫣然含笑迎玉衡进屋,才发现他脸色铁青似乎在压制着怒气,阴郁的眸子一眼不眨地盯着她。
话到嘴边还没开口,怒气冲冲的玉衡便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竹卿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打的偏过脸,这一掌仿佛用了他全部的力气,右脸麻木后继而是火辣辣的灼烧,实在是痛极了。
她不由摸上脸再摸上右耳,脑中嗡嗡作响,她被打的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只听到玉衡压低了的嗓音。
“你果真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明目张胆的去找他?”
玉衡显然被气昏了头:“我就知道我怎么做都比不过他,只要有他的消息你一定会去找他…他叫沈则是吧,好…以后我就专对付他,他给我戴绿帽子,那他也别想好过。”
“不要…”竹卿顾不得脸颊疼痛,抓住玉衡的手求他,“和他没有关系,是我去找的他…”
“你还敢在我面前维护他?”玉衡抬手捏住她下颌,却发现竹卿嘴角被他打出血迹心忽地发疼,又思及下午听到的消息气愤至极,烦躁之余手一挥松开竹卿不再看她。
竹卿脚下一软已跪倒在他面前,满心委屈去牵玉衡的衣角,仰面哭泣道:“官人你听我解释,我去找他不是为了私情…”
“不用解释了,我不想听你再说些什么没用的胡话。”玉衡打断她的话冷漠讥讽道,“你还是第一次叫我官人,却是为了给你的旧相好辩解,竹卿,这声官人,你是不是已经在他榻上叫过他了?”
竹卿鬓发散乱衣衫不整被沈则从内室送出来,两人告别的场景被正在巡街的卫勉手下看得一清二楚。
卫勉来禀报他时他何其难堪,原来他终究还是敌不过沈则。
离开揽煦阁回书房的路上,玉衡仍旧心火难消。
卫勉描述的场面栩栩如生似在眼前,竹卿的背叛无疑是一把无形的利剑,生生往他心口刺去。
他可以接受竹卿不爱他,也可以接受竹卿假情假意,只唯独不能忍受她跟另外一个男人发生些什么。
可她还真就这么做了,他一次次原谅,她一次次践踏他的尊严。
既然她不在乎,他又何必守着一块暖不化的寒冰。
不远处就是乔儿的住处,玉衡眸光低沉,心念动摇。
“夫人,世子去了娴雅居。”润禾担忧的看着竹卿,裹了冰块给她敷脸,“奴婢刚打听到的消息,世子已经歇在娴雅居了,是…乔姨娘伺候的。”
心绞痛无比,仿佛被一只有力的手用力撕扯着,痛的她几乎要喘不上气。
原来,她还是在乎的。
润禾吹了灯退下,竹卿才捂在被子里哭出来。
他也有了别的女人,不再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枕头湿漉漉一片,默默捱到天亮,哭了一夜眼睛酸涩不已,刚梳完妆洛花就前来传话:乔姨娘来给夫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