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官人说你最近身子不大好,本来要让我去看看你…”林鸢脸上露出一抹红晕,“没想到大夫诊脉说我有身子了,公婆担心来回不便,就耽搁了。”
竹卿大喜,忙夺过林鸢手里的药膏放在一旁,扶起她坐在身旁:“嫂嫂有身孕了怎么还亲自给我上药,该好好养着。”
“哪儿这么娇气了。”林鸢羞涩掩唇,笑的羞涩。
“这是好事…”竹卿亲热的拉着林鸢的手,“哥哥可高兴了吧!嫂嫂这一胎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林鸢想起唐时砚,满是甜蜜:“你哥哥想要个女儿,我只要孩子健康,男女都成…”
唐时砚没有妾室,林鸢暂且没有后顾之忧加上已有个儿子,故而想的很开。
然而她亦忧心忡忡:“我有个身子,不知道公婆是否会给官人纳妾…”
竹卿安慰道:“哥哥爱重嫂嫂,想必不会听父亲母亲的,嫂嫂别多想。”孕妇常常多思多虑,竹卿倒是很理解,不过林鸢怀第一胎的时候唐时砚也不曾纳妾,第二胎怕是更不能了吧。
说笑了几句,林鸢才想起今日要事,关切道:“你身子怎么样了,今日看你脸色也不好,别是得了风寒?”
自从入秋天气转冷,十二月里更冷的厉害,竹卿长年累月的旧伤在冬日格外难受,发作时浑身骨头如同刀割酸疼不已,去外面找大夫看了几次,也吃了药下去,奈何不见丝毫起色,只是一日日疼的厉害。
竹卿黯淡了神色,也有些灰心,闷闷道:“嫂嫂是知道我的,无非是旧伤复发磨人罢了,药吃了不少也没用,左右就让它疼着吧,习惯就好了。”
断了的筋脉不可能重新长回去,她活多久这病就会折磨她多久,想开了也就没什么。林鸢反显出几分难过,不断的摩挲着竹卿的膝盖,有些心疼这个小姑子来。
竹卿见林鸢郁郁,顾虑她是孕妇不可太伤心,便把话头往孩子身上带,听林鸢说她怀儿子佑哥的趣事,也是好玩。末了林鸢调侃道:“你成婚也快一年了,怎么还不见好消息?”
“我?”竹卿不意会被催生孩子,显出几分窘迫来,“我这才多久…”
林鸢笑道:“你可别打岔,我瞧妹夫对你不错,既然是夫妻情浓,你又嫁了高门,早点生个孩子也好稳固地位,这也是一家子的念头。”
竹卿知道这是为了她好,王府需要继承人,这孩子一定要是嫡出,遂点头答应,又道:“前些日子他也忙,总顾不上。”
这话不假,太子遇刺一案大理寺抽丝剥茧,一路查下去居然和她回长安时的流民扯上了关系,听玉衡偶尔提起,好像是这些流民被那伙贼匪逼得背井离乡,有人逃到了京外,恰好遇上太子出行,心生怨念暴起行刺。
大理寺卿再查下去,行刺的流民隐隐约约和当年叛乱的徐知源父子又有些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得知京中可能有潜伏的叛军,玉衡每日巡逻的次数多了起来,四处布防也更小心谨慎,所幸现在还未出什么乱子。
屋里除了两位主子,只有润禾和林鸢的贴身丫头在,林鸢让丫头守在门口,谨慎道:“妹妹可否知道,公婆要给四妹妹相看夫家呢。”
“这么快?”竹卿算着唐时荔的年龄,“四妹妹现在还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