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揽煦阁,润禾如同看到救星一般,玉衡正从廊下匆匆赶来。
玉衡刚进屋门,只听一声娇呼,已有女子扑在他怀里不肯放手。
竹卿坐在椅上,疏离的瞧着这一切。
“衡郎莫不是忘了妾身,为何不肯来见妾?”雪儿软语连连,全然不顾脸色苍白的竹卿。
玉衡心中一紧,有些慌乱地用力推开了雪儿。此刻,他只想赶紧去看看竹卿的情况。然而,雪儿却像是铁了心一般,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玉衡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烁着焦灼与无奈,对雪儿道:“你来干什么?”
“衡郎,你难道忘了我了吗?夫人心善,已经答应让我进府了,以后我就能陪你了。”雪儿深情的眼神对上玉衡的眼,竹卿突然笑出声,心头却是绞痛,喉咙涌上腥甜。
屋里只留下润禾和芳蕊,竹卿缓缓站起,朝前走了几步,声音清冷:“世子既然回来了,雪儿姑娘就跟着世子去吧,我已经答应她让她进府为妾了。”转身就要走。
“谁让你答应的…”玉衡拉住她胳膊质问道,“我说我有我的打算,你为什么要私自替我做决定?”
竹卿回过头,拂去他的手:“我和她同是女子,知她确实对你一片真心,你别辜负她就是。”
玉衡黯淡了神色:“她对我一片真心,那你呢?”
“我是世子妃,自然要做自己分内的事,为世子开枝散叶,也是世子妃的职责。”
雪儿趁机拉着玉衡道:“衡郎难道不喜欢妾身了?”
玉衡的躲闪被她看在眼里,她如何不知错过今日就难再有进王府的机会,她只能破釜沉舟。竟也不顾竹卿在场,扯着玉衡的衣领,吻上了玉衡的唇。
然而也只是一瞬又松开,神色仓惶:“衡郎与我初见便吻了雪儿,如今就当雪儿自私一回,雪儿会永远记得衡郎的样子…”
雪儿突然推开玉衡,趁所有人都没防备,一头往旁边的柱子上撞去,霎时血顺着柱子流下,玉衡眼见不好,到底是一条人命,遂顾不得竹卿,抱起晕死过去的雪儿去找大夫。
竹卿只留下润禾在屋里,愣愣的坐在榻上,声音听不出任何起伏:“润禾,你看世子多关心她…”
润禾半跪半坐在竹卿榻前,求竹卿道:“夫人若是不快,不妨哭出来,这样憋在心里只怕是伤身…”
她不想哭,唯独腹内的绞痛扯着她难受不已,紧急之余解下披帛捂着嘴,将血吐在了披帛上。
“不许告诉任何人,你去帮我倒杯水漱口。”
漱过口竹卿才躺在榻上,润禾却湿了眼眶:“夫人的病刚好了没多久,如今又吐了血,您也太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了…”
竹卿轻笑:“你又不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吐两口血再正常不过了,哪就能活不了几天了。”
润禾知竹卿的身体完全不像她说的那样,奈何玉衡告诫过自己,不许告诉竹卿她难以生育和体虚的事,她只能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