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们满脸笑意的走出卧房,迎面撞见了老夫人与秦锦蔓,“咯噔”一声,脑子里的弦突然崩断。
“老……老夫人……”绿平最先跪下,身上的东西都掉了下来,紫衣已经吓傻了,被绿平推了一把,踉跄一步,袖子里的簪子掉在地上,珠玉碎开。
秦锦蔓脸上月色尽失,“这是王爷送我的簪子,这怎么是好?”
她的目光在地上搜了一圈,质问道:“那只玉镯呢,你们藏哪儿了?平日里你们伺候的不尽心也就罢了,总不该偷东西,更何况这里面还有给祖母的镯子。”
绿平和紫衣已经吓傻了,谁还顾得上镯子的事,再说了,老夫人能比得上十四王爷?
她们哪知那簪子是王爷送的。
夭寿,秦锦蔓在心里替她们捏把汗,抬手掐了一把自己腰间软肉,眼眶立刻红了起来,小声抽泣着。
“好大的胆子,敢偷盗财务!”不必老夫人开口,嬷嬷立即上前给了两人几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听了都觉得脸疼。
嬷嬷将地上的簪子捡起来递到老夫人手里,在场之人无不沉着脸,这是孟成岐送给秦锦蔓的东西,意义自然不通。
老夫人呵道:“给我狠狠地打!”
嬷嬷立刻左右开弓,对着两人的脸又扇了几巴掌,不多时,两人的脸颊高高肿起,想哭又不敢哭出声。
两人模样滑稽,秦锦蔓忍俊不禁,差点失声笑了出来。
她及时开口,“祖母,她们平日也算老实,可能只是一时糊涂罢了,您就别生气了。”
“这簪子的事不好交代。”老夫人长叹一声,又继续说道:“偷盗之事绝对不能姑息!”
“再怎么说她们俩也伺候过曾姨娘,若是打伤了,姨娘要心疼了。”秦锦蔓小声呢喃了一句,恰好被老夫人听见。
她抬手示意嬷嬷停下,仔细的打量着两人,脸色微变,“的确伺候过曾氏。”
“奴婢记得王嬷嬷也伺候过曾氏,这三人都是曾氏拨过来伺候的。”嬷嬷悄声提醒。
秦锦蔓规规矩矩的垂眸站在老夫人身后,一言不发,只是红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环绕四周,“这院里其他伺候的人呢?”
话音才落,如意提着一桶衣裳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见老夫人在,急忙跪下,“奴婢见过老夫人。”
那桶里的衣裳是丫鬟的服饰,丫鬟给丫鬟洗衣服,真是奇怪。
如意来的时日短,却最用心伺候,秦锦蔓赶在老夫人发火前出声询问,“你去哪儿了,我不是让你守着院子吗?”
“紫衣姐姐和绿平姐姐让奴婢去洗衣服,奴婢说了要留下守院子,可是……”她咬着唇,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似的。
秦锦蔓眼尖,瞧见了她手腕上的淤血,心一沉,看向紫衣与绿平的脸色也愈发不好,同样是下人,凭什么打她?
“是曾姨娘让你们来找账本的,对吗。”她语气平静,叙述着一件毋庸置疑的事。
紫衣摇头,“不是,与曾姨娘无关。”
话音才落,嬷嬷抬手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的极重,紫衣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绿平见状,慌忙道:“是曾姨娘让我们来偷账本的,也是紫衣让奴婢偷首饰的,一切事情与奴婢无关,求老夫人和大小姐明察!”
“去把曾氏给我叫过来!”老夫人气的头晕,身子向后一倒,好在秦锦蔓及时扶住她,掐着她的人中,老夫人这才慢慢缓过劲来。
曾氏见老夫人身边的嬷嬷请她,心中迟疑,想想自己除了改账的事,再无其他不妥,这才放下心来。
可嬷嬷并未在老夫人的院前停下,绕过长廊朝着秦锦蔓的院子走去,越走近,丫鬟低声啜泣的声音愈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