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点头:“她好像不在房里。”
陆云惊讶:“你不知道?她去酥宝斋了,说是今晚不回来了。”
陆川急道:“她去酥宝斋干嘛?那边不是现在都是你在忙吗?”
陆云略微不高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早干嘛去了,成天冷着个脸,活像谁欠你钱似的,现在人跑了跟我这着什么急?!”
陆川理亏,被阿姐骂也不敢生气,转身就要出门去找人,陆云急忙拉住他:“等你过去人早歇下了,明日再去找她吧,隔一晚上人又不会跑了。”
陆川急道:“我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在那,我和你都不在那边,她一个弱女子万一出点什么事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说完就往酥宝斋方向走去。
陆云:……额,就我不是弱女子是吧?
等陆川跑到酥宝斋,琳琅房中的灯果然已经熄了。
琳琅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从来没这么厌恶过自己这副病弱的身体,若不是她身子不好,陆川就不用事事周到地照顾她,她也不会到现在连个秀水镇都走不出去,只能天天窝在陆家让人养着,也就不会……惹人嫌了。
她实在睡不着,披上件衣服走出门,刚在廊下坐下,冷不丁身旁冒出一句:“睡不着吗?”
琳琅吓了一跳,差点从栏杆上翻下去,一只胳膊揽住她的腰,背后靠上一个温热泛着些酒气的怀抱,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琳琅刚要挣扎,听出是陆川,安静下来,沉默片刻,就在陆川以为她还在生气的时候,一道细弱蚊吟的声音传来“你不是……不想理我吗?”
陆川听见此话,将琳琅转过来:“我何时不想理你?”
琳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垂下:“我前几天一直想跟你说清楚,结果……”琳琅咬了咬唇,气闷道:“你看见我就走开了,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
说完眼睛一酸,把头往下垂得更低了,恨不得缩进土里,殊不知这样让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陆川怀中。
陆川这时候可没时间心猿意马,他低头看着她头顶:“我没有不理你,更没有不想见你,”他闭了闭眼:“我只是怕……”
琳琅抬头:“怕什么?”
陆川看着眼前这张脸,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眼角一抹绯红,咬着樱唇,眼眸中映出水光,委屈中透着股倔强,明明是一张清纯可人的脸却带着一股纯然的媚意。陆川恍惚觉得,连那天上的弦月都不及眼前的这张脸勾人。
陆川一时看愣了,他不自觉盯着那颗艳色的泪痣,脑中一片空白,或许是酒壮人胆,他缓缓将头抵近。琳琅被他盯得脸热,后知后觉自己现在跟陆川的姿势,猛地往后一退,跟陆川拉开距离。
陆川眼底一黯,捻了捻手指,深吸一口气道:“没有不理你,我是怕听到你的回答。”
琳琅:?
“什么回答?”
陆川闷闷道:“你忘了,那天在书局我问你……”
琳琅猛地想起,她急忙道:“不想!我怎么可能想嫁给张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