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还有一张冷冰冰的死人脸在她眼前晃悠,那人的脸和陆怀远的面容模模糊糊重合在一起,看得她心烦意乱。
后来。。。。。。
后来她困极了,就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抱着一棵挡风的大树,乖巧地歪头大睡了。
华阳听她一席话,沉默了半晌,拍手鼓掌。
“何意?”薛朝暮郑重道,“我知道我酒品一向很好,但是你也大可不必如此喝彩。”
从前在薛府的时候,她经常醉酒,从来都是一觉睡到大天亮,非常省心,备受赞许。
华阳伸出三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三件事。”
“什么?”薛朝暮茫然。
“其一,你昨晚在朱雀大街又哭又笑,形容疯癫,只要见到一个人,就跳着冲上去,抱着人家,大叫陆怀远的名字,昨晚短短半个时辰,你在京城朱雀街,一战成名。”
“。。。。。。这就是我说的戏子?”
“是的,你别插嘴,听我继续说。”
华阳目光里多了一丝诡异的赞赏:“昨晚回府之后陆省关了院门,不让你回房,你就站在院门外叉着腰咆哮,等到陆省出来和你理论,你趁人不注意,一脚踹翻陆省的轮椅,踹完就跑,三个家丁都拦不住你。”
“。。。。。。死人脸?”薛朝暮默默揉了揉腿,“那,干得漂亮。”
她早就看陆省不顺眼,踹得正好。
她这身体上满身的鞭痕都是拜他所赐,踹他一脚,怎么算都是他赚了。
华阳盯着她,高深莫测道:“这第三件事,就更了不起了。”
薛朝暮挑眉道:“踹完我就抱着树睡觉了,还能有什么第三件事?”
“树?”华阳笑出声,“踹完陆省,你不知道为什么跑到陆怀远的院子里,抱着陆怀远的大腿不撒手。”
薛朝暮沉默了。
“越拉你抱得越紧,最后直接攀上了陆怀远的脖子。”
薛朝暮震惊了。
“哦对了,我还听见你一口一个哥哥叫着,嗯,昨晚陆怀远的表情,那可真是太精彩了,让我想想怎么形容比较合适,嗯。。。。。。就和你现在的模样差不了多少。”
薛朝暮唇角的笑意裂得稀碎了。。。。。。
她张口怔在原地,她指了指华阳,又指指自己:“。。。。。。你为什么不拦住我?”
华阳手搭在眉梢,挡去刺眼的日光:“我要先帮你收拾了陆省那边的烂摊子,才能过来找你。来的时候你已经那个样子了,你应该谢谢我来得及是把你们两个分开,不然谁知道你接下来还会做出些什么呢。”
从前在家里,她喝醉了酒,都是薛彻来给她送醒酒汤,有时候吐得难受了,就爱扯住薛彻的袖子叫哥哥。
如今薛家她回不去,没想到换了个身体,酒后失态,竟然,竟然抱了陆怀远?!
薛朝暮抬手拍拍自己的脸颊,强制让自己清醒一些:“陆怀远。。。。。。他说了什么吗?”
“什么也没说,昨晚在书房坐了一夜,一大早出门去了。”
华阳眯眼笑着,“我本来还以为是陆怀远哪里得罪了你,你处处针尖对麦芒,而今看来,好像不是那回事吧。”
薛朝暮强作镇定:“不然你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