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朝暮直接问:“找我什么事?”
陆省讥笑:“什么事?你自己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
“伤风败俗?何为伤风败俗?我们在辰阳九死一生,为查田税以命相博的时候,你们在京城富贵窝里高枕安眠,不说为国为民,你陆省能为陆府做些什么吗?”
“你自己尚且是苟且度日,得过且过,现在听这个祸害三言两语几句挑拨,就来责备我们?”
萧湖茵站在一旁讽刺:“我是祸害,我挑拨兄嫂?难不成这满京城的人都和你有仇,都要来刻意挑拨你们夫妻关系,都往你和三哥身上泼脏水吗?无风不起浪!”
薛朝暮只凝视陆省,一字一句道:“京城和辰阳离得那么远,你可曾想过为什么这消息就不胫而走,又为什么在京城传得那么快,旁人要看的就是咱们家宅不宁,兄弟阋墙,这点道理你陆策英看不明白吗?”
“至于你身边那位,她是什么货色?这么快就把她挪用账款的事情给忘了?”
陆省仍旧愠怒,但他听此一席话,倒没再冲薛朝暮嚷嚷。
萧湖茵怕陆省被薛朝暮说动,她打定主意不想让薛朝暮好过,此刻怎么肯罢休:“巧言善辩!大哥,她这是故意把话岔开,你可不能相信她!”
薛朝暮轻蔑一笑:“你是他什么人,他不信我反而要信你吗?”
萧湖茵恼羞成怒:“那你说,为什么你夜里和三哥出现在山上,孤男寡女,你们做些什么!”
“谁告诉你是孤男寡女,华阳云销区明都在那里,你传话倒是传得妙,恐怕我们险些没命的事情没跟你大哥说吧?”
陆省果然脸色一变:“什么没命?你不是说他们只是被人堵在山上吗?还——”
“还衣衫不整,是偷情被抓了个现行,是吧?”
陆省陡然脸红:“青天白日的,谁许你说这些话的!”
薛朝暮横眉冷对:“怎么?只许你们冤枉我,不许我为自己讨个公道?说出来又怎么样,我和陆怀远是在长风山被贼人劫杀,萧湖茵所言都是无稽之言!”
“我倒是想问问你,四弟妹,你是咱们陆家的媳妇,母亲还有大公子三公子待你都不薄,你帮着外人挑拨陆家兄弟的关系,这是什么道理!”
萧湖茵恼羞成怒:“你!你巧舌如簧!不是这样的!分明就是你做了苟且之事,不止在长风山,你和三哥去辰阳的路上也曾共乘一辆车,出门在外全无避嫌之心,你凭什么倒打一耙,搬弄我的是非?!”
“哦?”
薛朝暮挑起一边眉,“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萧湖茵扬首:“你们有胆子做,还怕这消息传不出来吗?”
“随侍的家丁都是陆怀远的亲信,告诉你这些话的人陆怀远倒是未必认识,我却知道他。阿桑,是你把阿桑安插进来的。”
陆省根本不知道他们出京城后的劫杀和萧湖茵有关系:“一家人说什么安插不安插,我只问你有没有此事?”
薛朝暮并不答他:“四弟妹不好奇吗?如今我们都回府了,你没见到阿桑吧?想必这月余,你也没收到阿桑的来信吧?你现在还敢在我面前提起阿桑,你胆子不小!”
自从薛朝暮和陆怀远离开临水镇之后,萧湖茵就和阿桑失去联系了。
她自以为自己做得小心谨慎,阿桑混在随行之人中,又是她派去的人,只要不明目张胆地做杀人放火之事,就算薛朝暮公报私仇,要处置阿桑,陆怀远也不会轻易纵容她。
“我正要问嫂嫂呢,我好心给嫂嫂送一个人,帮嫂嫂排忧解难,现在人丢了,嫂嫂不给我个交代吗?”
薛朝暮扬唇一笑:“好啊,给你交代。你连夜派人去临水镇外的荒岭,或许还能把阿桑的尸首给挖出来,也算我成全你们的主仆情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