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道。
清香和酒意缠绕,薛朝暮被笼罩在其中,她心跳很快,手心同样生出汗,她莫名知道陆怀远想说什么,但她还是追问:“若是什——”
冰凉的触感毫无征兆地碰上来。
陆怀远一手握着薛朝暮的手腕,另一只手扣在薛朝暮的脑后。
他倏然倾身而来,薛朝暮背靠着结实的树干,唇齿间萦绕着醇香的酒气,眼前的一双眸子里云遮雾藏,却掩盖不住难熬的炽热。
薛朝暮脑海里瞬间空成一片。
而陆怀远似乎还不餍足,她双手被反扣在身后,滚烫的手掌抵在她耳后,长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摩挲过她鬓边,红晕沿着耳根蔓延到她整个脸颊。
他灼热的鼻息扑朔在她眼帘。
薛朝暮觉得胸膛里有什么东西似乎要跳出来,她清清楚楚地知道陆怀远在做什么,但鬼使神差下,她就是没舍得推开他。
风与影纠缠,月与夜藏欢。
她一定是疯了。
他们一定是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怀远和她鼻尖相抵,他们呼吸交错,薛朝暮轻轻扯着他的衣袖,呼吸变得杂乱,执着地呢喃着问:
“若是什么?”
陆怀远眼睫颤动着,他痛苦地闭上双眼,神色凄然,自嘲道:“若是阿朝不是嫂嫂,就好了。”
阒然天地间,林叶知趣地让出天地。
陆怀远单膝跪在地上,手轻轻握在纤细的腰侧,意乱冲昏他的理智,他醉了,但他却又清醒着。
唇齿间的试探让他欣喜若狂,又让他如坠深渊。
爱意就像收不住锋芒的利刃,被他裹在心里,犹如钝刀切肤。
陆怀远怀里拥着薛朝暮,他心里钝痛侵袭,青涩的触碰在他唇间留下伤,血味弥漫,陆怀远清醒,但又甘愿沉醉。
梦里不知身是客,只有酒醉才能让他忘却心中挣扎的苦闷,才能短暂地忘记她是自己长嫂这件事,但酒醉只是一时。
明朝如梦初醒的隐忍又会是怎么样的,陆怀远现在不愿意想。
只是,他借酒诉诸情意,本就是疯狂之举,行的是违背伦理,会被万人唾骂的险事。
可,阿朝又为什么没有推开他?
翌日,陆怀远迈进煦风轩的时候,已经临近午时。
他已经在府衙听那些地方官扯了一上午的瞎话,薛朝暮竟还在睡着。
月云如实解释道:“夫人昨夜酒醉,我们没敢进去打扰。”
陆怀远突然觉得失望,原来昨日她也是一时酒醉吗?
他唇上的血口子还隐隐作痛:“那我晚些时候再来,你让厨房做些清淡吃食来,宿醉易头痛,好生照料夫人。”
陆怀远前脚要走,薛朝暮就打帘走出来,她眼下有一层乌青,像是夜里没睡好。
“既然来了,用过饭再走。”
桌上只上了几碟子清淡小菜,陆怀远专门让人煮好养胃的热粥,他挽袖盛好,送到薛朝暮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