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时玄突然咧嘴一笑,修长的手撑着脸,微微歪头,“姐姐,阿元让父王杀了她可好?”
“什么?”南羲诧异,“她是陛下亲封的公主,怎能杀得?”
说实在的,南羲不清楚南宫时玄究竟在想什么,不过她已经给阳王写了信,黄黛云这个阳王妃不会好过。
“杀不得?”南宫时玄皱了皱眉,显然有些不大高兴。
这个世界上他杀不得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你这孩子,脑子里一天想的是什么?打杀这样的话怎能喧之于口?”南羲忍不住开始教育起南宫时玄来,为的也是怕往后南宫时玄说错话。
面对训话,南宫时玄双手捧脸笑得乖巧,“姐姐不喜欢,阿元以后不说了就是。”
说罢拿起一块果子:“姐姐吃口点心,消消气。”
不多时,送亲的队伍出了城门,南羲也打算回去了。
南宫时玄却没有跟着南羲一块回去。
城门之上,南宫时玄望着那已经看不见尾的送亲队伍,有些失落地对身边的侍卫长终说道:“姐姐说她是陛下亲封的公主,杀不得。”
长终没有开口说话,满是可怖疤痕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一双棕灰色的眸子一片死寂。
良久,南宫时玄突然笑了,笑得张扬,一身红衣似血,目光逐渐阴鸷,他有些兴奋道:“那就把她弄哑,弄聋,眼珠子也给她挖出来,再弄根手骨下来,我要给姐姐做个扳指。”
他瞧着南羲脖子上有项圈,手上有镯子,便是少了个扳指来点缀。
长终依旧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不知何时,已经从南宫时玄身后消失了。
接近两日,南羲除了学习机关术外,最感兴趣的便是越文,可苏辞忙碌,还在养病的长穆说苏辞去了漠州。
思来想去,如今京城中精通越文的便只有沐慎和了。
自然,这学习越文也不过是个合情合理的借口罢了,她好奇的是沐慎和身边的那个叫白九的小厮。
她回来后倒是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了,这白九,和失踪的余富有八九分相似。
这些天她也没闲着,去查了余家,余家并非是本地人,而是两年前搬迁过来的。
她猜想这余家应该和余富不是一家人,或许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但余家夫人在街上骄傲自满的样子似乎又真像是一家人。
这实在是让人猜不透。
而沐慎和,懂越文,身边的白九又和余富那般相似,会是巧合吗?还是说沐慎和是背后主使!
那洛阳王府大火一事……
不对,那时沐慎和年纪还小,和洛阳王府无冤无仇,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莫非,是沐丞相?
到沐府时,倒是沐慎和亲自来迎接的。
“长郡主怎的有空来寻在下?”沐慎和虽是一副询问语气,但脸上的笑容却格外真切温柔,似乎是盼着南羲到此。
“今日得空,特地来讨一杯好茶水。”
南羲笑说着,沐慎和也顺着她的话,“那长郡主今日可有口福了,在下三年前藏一了坛梅花上的雪水,一直不曾舍得拿出来,如今用来煎茶正是时候。”
落坐暖阁,沐慎和亲自煎茶,南羲闻着茶香,目光却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