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屏看着自家县主沉默了下来,她继续道:“县主,王爷挑选奴婢伺候县主,就是怕县主在京城出错,奴婢有一言,说出来只怕县主生气。”
“你说吧。”永宁县主心里备受打击,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好欺负过,在中山,谁敢欺负她……
到了京城,连路边小民都敢诬告她。
此时此刻,心中全然没有斗志,或许她就在低声下气地苟活在这京城。
未屏:“若是长郡主回来,奴婢斗胆恳请县主多同长郡主来往,长郡主是比咱们有权势的,又是这京城除了太后皇后以外最尊卑的女子。”
“咱们在京城中本就无依无靠,若是连长郡主都得罪,往后这日子更是不好过活。”
未屏的话,永宁县主自己也觉得在理,她愣愣地看着未屏的眼睛,心中思虑斗争一番还是摇了摇头:“先前便已经得罪了,如何还有脸求人家庇护?”
未屏却觉不然,悉心分析道:“长郡主也是质子,应是深知身为质子的不容易的,更何况咱们也不是路边的小猫小狗求人怜爱,县主您的背后可是中山。”
不提中山还好,一提起永宁县主便觉此行不妥,摇头:“我中山世代忠良,怎能与乱成贼作为伍?”
看出未屏还想说什么,永宁县主果断道:“我心已决,你勿再复言。”
未屏:“……”
自家县主性子骄傲又别扭,她也实在是无法再继续相劝。
但她这个做奴婢的,总是得为主子细细打算的。
永宁县主被禁足的事很快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连安远伯爵也在书房之中听了一耳朵。
“终究是个女娃娃,沉不住气啊。”李围本就有意结交中山王,对这个中山王的孙女自然也多有关注。
细想了想,抬手遂道:“你且备上一份厚礼,悄悄送去,莫要让外人知晓。”
“小的明白。”
小厮竹子刚退下,才出门口,便迎面撞见了伯爵爷的贴身小厮王合。
“王哥。”
竹子恭敬地笑了笑,而王合的眼神就是隐隐透着几分打量,随即皮笑肉不笑的询问:“你这是做什么去?”
想着王合是伯爵爷身边最得脸的人,竹子也不打算隐瞒,直道:“老爷让小的给永宁县主送些东西去。”
瞧着竹子这人还算老实,王合也没有为难,摆了摆手让其离去,自己转身进了书房。
“老爷,出事了。”
此话一出,李围先是一愣,随即赶紧问道:“出什么事了?”
王合一向聪慧能干,很少在其脸上看见凝重的神情,李围也知道这是出大事了。
“是这样的,大娘子将杭州的铺子转来也有些时日了,近来大娘子月份大了,不常打理,老太太让人暗中将各铺子的掌柜都杀了,全埋尸在荒郊。”
王合沉静地一字一句诉说,听得李围是吹胡子瞪眼,猛然一拍桌子!
“糊涂!”
李围倒是没想到自己的母亲会这么对待张氏,气愤之余也想到了这事老太太定然办的不够完善妥当,到时候平白连累整个伯爵府!
遂阴沉着脸低声问道:“你可处理干净了?”
王合既然能来汇报他,一定是及时处理了的,可心中又不太确定,只得询问。
“小的知道后,已经把那些掌柜一家老小连夜斩尽杀绝,小的清点过,一共一百三二口人,也打点了铺子里的伙计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