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不开口问,只是默默观察,暗自揣摩,记在心里。
他不开口问,或许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信任我的回答。
有一次,浴室的热水器坏了,没办法洗澡,他就在厨房用天然气烧了一锅开水。
我蹲在桶边,看着他将冷水和开水一起灌进去,白色的雾气升腾,暖暖的,润湿了我的脸庞。
他问我:“热水够不够?”
我伸手进去摸了摸,感觉微凉。
但是我说:“够。”
他相信了我,把那桶水提进浴室里,让我洗澡。
那天晚上的冷水澡,洗得我全程龇牙咧嘴,可我愣是一声都没吭。
毫不意外,第二天起来时头脑发晕,四肢无力,我病了。
他生气了,一边动作粗暴地给我冲感冒药,一边像个小媳妇儿一样嘟嘟囔囔,说他以后再也不相信我了。
我用手在肚子上乱揉,身体侧躺蜷缩成一团。
他过来摸我的脑袋,又照着自己的比了比,神色有些迟疑:“好像也不是很烫。”
但看到我实在难受的模样,他又怀疑起了自己的判断,开始翻箱倒柜找温度计。
我红着脸,喊住他:“不是感冒,是……是那个来了。”
有点难以启齿,说不出“月经”两个字。
从前来月经也疼,但没这么严重,想来还是跟昨晚的冷水澡有关系。
他拉抽屉的手一顿。
侧脸微红。
“那,那这,这怎么弄?”
一个大男人,此刻说话声比我还结巴。
腹中剧痛,但我不忘揶揄他:“难道你之前没谈过女朋友?”
“谈过。”
他走近床边,弯腰用指腹拭去我鬓角的冷汗。
“但没同居过。”
“你是本少爷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
我微笑:“呵呵。”
这世上巧言令色的男人很多,但不知怎的,我就是愿意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