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侮辱谁呢?还赔钱?我们老大缺你那点钱?
你知道赎一个教坊司的小倌儿有多难吗?就搁这儿说大话。
老大看上他是他的造化,要不然你以为他能出那个地方?”
小头目骂道。
乐正莨不自觉地摸向耳后的位置,那里纹了罪臣之子的刺青。
李致远眼神微动。
他当然知道,如果不是那么难,他也不会让乐正莨等那么久,等到他被炎帮的人看上。
可是他已经拼尽全力去挣钱了,可是教坊司的人不止要钱还要人脉才行。
“远哥。”
乐正莨朝他摇了摇头。
他早该知道在父亲被下狱,自己被发卖到教坊司时,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他就像是一条泥坑中的鱼,怎么扳(二声)也扳不动干涸而死的命运。
“一万两够不够?”
一道温润的嗓音传来。
众人望过去,发现巷子口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一位玄衣公子朝他们缓缓走来,气质矜贵。
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但是眼神让人不敢直视,一看就是习惯了处于上位的上位者。
慕廿辞原只是来北市看新开的铺子,没想到看到一场英雄救美的戏码。
他自己是个断袖,一眼就看出了两个少年之间的情愫。
混混和教坊司小倌儿?
他之前没有接触过。
但是那个提刀的少年,在危险当头能临危不乱,还能冷静地和对手谈判,让他觉得是个经商的苗子。
如果他是这个小头目,已经开始加价准备榨取他的所有利用价值了。
在他眼里,这个少年的价值可比一副好看的皮囊有价值多了。
慕廿辞微笑着站定,对着炎帮的人重复了一遍:
“一万两够吗?我替这两个孩子出。”
一万两,小头目咽了咽口水。
他很想硬气地反驳说他们不缺钱,可是这他妈是一万两啊!
这教坊司的赎银一千两顶天了,再加上他老大的面子,他估计他老大最多就花了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