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说我们那个时代有什么好,很不稳定。”
傅华说:“可是那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年代,那是个年轻人一腔热血可以挥洒的年代。”
郑老点了点头:“这倒也是,那倒真是一个年轻人更有出头机会的年代。”
傅华笑着说:“不知道郑老当初是怎么创业的?”
郑老眼睛亮了起来,人上了年纪之后,当年勇是最津津乐道的,他开始回顾起自己的经历起来……
这一路上,郑老兴致勃勃地回忆了他的创业经历,这是一个老人坎坷艰难的一生,充满了激情和血泪,傅华听得惊心动魄、津津有味。郑老也乐得有这样一个倾听者跟他分享往日的岁月,两人相谈甚欢,很快就成了忘年交。
临近海川,郑老开始变得伤感起来,他开始回忆跟章华相识、相恋的过程,老太太在一旁也不时地纠正郑老记错的地方,两人的眼睛里常常会模糊起来,只是在傅华这个后辈面前,两人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让眼泪流出来。
在海川火车站,孙永和曲炜各自带着秘书早就等在那里了。由于郑老事先交代过不要惊动生产中心,因此孙永并没有安排什么盛大的欢迎仪式。
郑老被送到了海川大酒店住下了,郑老说:“我已经能够很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小孙、小曲你们都是分公司负责人,有很多事要忙,回去吧,把傅华留下来照顾我就好了。”
孙永说:“那郑老你先休息吧,晚上程副总会赶过来看您。”
郑老说:“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
孙永说:“那好,我们先出去了。小傅,你先跟我出来一下。”
傅华就跟着孙永、曲炜走出郑父老的房间,孙永说:“小傅啊,你顺利的把郑老接到了海川,很好。”
傅华笑着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孙永又指了指周围的房间说:“这个楼层孙副总已经包了下来,郑老左边的两个房间,住的是医疗专家小组的人,郑老一点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可以马上找他们。右边第一个房间你住,第二三间是便衣警卫,保护郑老安全的,有什么紧急情况他们会处理的。你明白吗,小傅?”
傅华点了点头:“我明白。”
曲炜拍了拍傅华的肩膀:“郑老的健康和安全十分重要,你必须全力保证不出一点纰漏。”
傅华说:“我一定不辜负经理对我的信任。”
晚上八点,董事长程远赶到了海川,孙永和曲炜陪同他们一起到海川大酒店来见郑老。
郑老跟程远握了握手,笑着说:“小程啊,我下来给你添麻烦了。”
程远笑着说:“郑老,我是您带出来的兵,来看望您是应该的,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郑老说:“其实小孙和小曲照顾我挺好的,本来不想让他们惊动你的。后来想想,我这一把老骨头了,跟大家见一面少一面,也有点想你,就没拦他们。”
程远笑着说:“郑老,你这是说哪里的话啊,我一直想请您回来走走,可是您一直怕给分公司添麻烦,不愿成行。这一次来了就好了,回头跟我住几天吧?”
郑老笑了:“你那里我可不去,我这次回来只是给老友扫扫墓而已,扫完墓就回去了。”
程远说道:“那怎么行,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也得到我家里坐坐。”
郑老笑了,说:“我老了,不喜欢热闹了。你来看看我,我就很高兴了。现在你也看过我了,可以回去忙你的工作了。”
程远笑了:“郑老,您这可不对啊,怎么我一来你就赶我走呢,我明天陪你扫完墓再离开行吗?”
郑老想了想说:“也好,我们很长时间没在一起叙旧了,你就留下吧。”
程远高兴的说:“遵命。”
当晚,程远跟郑老聊到了半夜,就留宿在海川大酒店。
第二天一早,郑老夫妇、程远、孙永、曲炜、傅华等人以及两名医疗小组的成员就上了一辆大巴,出发给章华扫墓。随着路变得越来越不好走,道路两旁的建筑也变得低矮简陋,郑老的眉头皱了起来。
章华的坟在一座小山的山坡上,周围荒草凄凄,一座孤零零的坟头堆在那里,一座残碑树立在那里,上面依稀还可以看见章华同志的字样。傅华打量了一下四周,看得出来这里刚刚经过平整,不然的话这座坟头一定还淹没在荒草中。想来孙永寻找到这里费了不少周折。
下了车的郑老激动地浑身颤抖起来,老太太和郑莉赶紧搀扶着他,三人走到了章华的坟前,郑老伸手抚摸着墓碑,老泪纵横:“章华,我来看你来了。”
老太太也流着泪说:“华姐,我们把你孤零零的留在这里,真是对不起。”
程远带着孙勇等人在郑老身后,向章华的墓鞠躬,以示致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