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是医者进府的第二天,书院所有的学生都病倒了。
“什么时候中的计?”顾芸生皱眉,“赵哲院长做的?”
“看起来不太像。”薛棣道,“他今天出来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十分震惊。”
震惊是有可能装出来的,但是薛棣这么说了,就是有他的想法,顾芸生不欲多问,有点苦恼地道:“现在先排查一下到底是是因为什么人才倒下吧,否则城中被祝程文这么放任地乱下去,百姓都别活了。”
没错,整个书院这么多人,也就只有程又青,纪媛媛,以及顾芸生和薛棣,再加上黎易青没有出事。
就连一些老师都倒了,偏偏就是他们几个没有事情。
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是水,水有问题!”
若说他们几个有什么与普通学生不同的是,这段时间因为要做一些特殊事情的缘故,他们都没有住在自己的宿舍,而是搬到了黎易青的院子那边。
宽敞不说,想要商讨什么事情也比较方便。
也只有水出了问题,才能在短时间内撂倒这么多的人。
她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几个伙伴,具是觉得没有错,就是水出了问题。
那么现在新的问题来了,应该怎么去解决?赵哲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吗?
……
城守府。
“爹……”祝鸿才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艰难的吞咽下,喂到嘴边的苦药,“我能不能不喝了……”
若是有熟悉祝鸿才的人在这里,看见他现在模样,肯定是眼珠子都要被惊吓地从眼眶之中掉出来。
昔日不可一世的人,现在瘦的一把骨头,面颊凹陷,眼眶周围都是黑色,俨然是一副死气环绕的模样。
祝程文说的没有错,祝鸿才的确是病了。
有些富态的男人背着手,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鸿才,你想要好起来,就必须要将大夫的药喝完,你不是还想接着回去书院读书吗?只要好起来,你想要干什么都可以。”
即便面上一副祥和的模样,吐出的话语听起来也关心至极,但是自始至终,不论祝鸿才如何想要够自己的父亲,让父亲好好的宽慰自己,可祝程文的脚就跟在地上生了根一样,一直只是在那里看着,没有动弹。
祝鸿才有点委屈,一边的小厮不看脸色的,又喂了一勺药来,他卧床许久不能动弹的愤怒一下子就涌上了心头,积攒起所有的力气,将一边人手上的药碗打翻。
热腾腾的药汁洒了满地,雾气蒸腾,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祝鸿才本来这段时间就没有吃得下什么东西,乍然闻到这些,忍不住趴在床边干呕了起来。
小厮有点张皇失措,想要上去拍一拍祝鸿才的脊背,好让他顺一口气。
“慢着。”祝程文道,“少爷不是小孩子,既然打翻了药碗,总是要受一些惩罚的。”
他话出口,屋子里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只能看着祝鸿才在床榻边上不住的咳嗽,直到后来实在受不了,咳嗽之间开始夹杂了一点求饶的声音,祝程文这才挥了挥手,让小厮给祝鸿才端了一碗水。
被这么一折腾,本来身体就出了问题的祝鸿才真是差点背过气去,一碗水灌下去才勉强回过魂。
“爹……”他的嗓子完全哑了,可也不敢做什么,只是有点恐惧的看着这个昔日敬爱的父亲。
“我是为你好,鸿才。”
直到如今,祝程文才走近了一些,踩在地上瓷碗的渣子上,摸了摸祝鸿才的头。
“你要乖乖听话。”
望着床幔的眼神之中却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