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战交手时参与者过万人,能够在他梁定面前只损六百而脱身的将领,周边诸国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而当初夏逊之所以战绩这么“辉煌”,靠的就是谨慎和疑心。
这趟联军奇袭之策,坦白说梁定此前并没有多少信心。
以夏逊的多疑,对这种规模的奇袭战必然起疑,甚至有可能劝阻夏帝。
但陈言让梁定做了一件事——把后者被生擒之耻,告诉了夏帝。
这一招,让夏逊彻底放下心来,全力支持联军奇袭大计。
没有任何人相信天下人人敬畏的梁定,会屈服于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更没人相信他受得了被人生擒的奇耻大辱!
“大将军,前面要出隘口了。”前面一名军士快步迎了过来,低声禀报道。
“好,军马准备,一出隘口,立刻与夏军分军而行!”梁定沉声吩咐道。
几个时辰后,就将是这场准备了近半年的大战的结局。
那之后,整个天下的局面都将彻底改变,而幕后的阴谋者,也终将浮上台面,成为天下公敌。
而这一切,都靠的是那个曾在千里之外运筹帷幄的年轻人。天下风云,在他翻掌间搅动起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幸免!
珠州,大周与大晋的交界处。
三万宣武军,经过一夜的整顿,在曙光初现时其中二万七千余人整顿妥当,开始向西进发。
只留下剩下三千人守在边境沿线,按规矩保留最低限度的防卫。
陈言坐在他标志性的马车里,对面坐着被绑了手脚、塞住了嘴的刘丛。
透过车窗看着外面浩荡而行的大军,陈言和刘丛换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这才转头看向一旁骑马随行的花铭:“花兄,沙场险恶,你不如还是留在后方好些,前方有本官与赵将军即可。”
花铭低声道:“我奉晋后和太子之令,要同行保护大人,岂可退缩?”
陈言讶道:“你保护我?”
他这次带来的军士,光马车周围明面上的人就有十多名,更别说暗中的,花铭跟任何一名军士都没法相比,谈什么保护他?
花铭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陪笑道:“不满大人,我这点本事,自然没法保护大人免受战场之灾,但却可保大人不与赵将军有冲突,免生后患。”
陈言想起之前赵承隐隐透出的敌意,以及花铭当时的主动打圆场,微微一笑:“晋后真是用心良苦,本官倒要多谢了。还好花兄细说,否则本官还以为花兄是怕我被赵将军挖走哩。”
几句话说得花铭不禁老脸微红,尴尬地道:“天师玩笑了,花某相信您对该辅佐谁人,心中是有数的。”
心里暗暗心惊,这年轻人也太敏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