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决了木老的事情之后,按理来说奔雷王本该立刻返回凡间,只是疏的事情让他不得不留了下来。
虽说赤鬼王已经被血海囚禁,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但疏的事情,却让这件事再次出现了转机。
本来,除了迫不得已,奔雷王是不打算对赤鬼王下手的。但是随着时间流逝,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剩下,既然一直寻找疏不得,那这迫不得已的时刻也终于来临…
一旦激活血池,此种情形便再也无法逆转,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疏与赤鬼王皆是体质特殊,只有他们才能平息血池的“怒火”,但是现在疏不在,奔雷王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
说话间,奔雷王大手一挥,便让血球被血海填满,将赤鬼王浸泡其中。
感觉到赤鬼王的气息渐弱,奔雷王却是不忍再看,喃喃道:“赤鬼王,希望你不要怪我,如果不是因为疏,事情岂能走到了现在这种地步…”
“居然把自己的恶事栽赃陷害到别人头上,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对,正常人应该说不出这种话来,所以这定是你奔雷王本性使然!”他话音刚落,忽然有一道冰冷的话语从身旁响起。
“疏!”奔雷王顿觉耳熟,立刻目光一喜转过头来,紧接着却是面色阴沉。
来人确是疏,却又不止疏。在它身边,还有红脸鬼与茶杯鬼几人。
“奔雷王,别来无恙啊。”红脸鬼似笑非笑道。
“你们…居然还活着?”上上下下打量了红脸鬼与茶杯鬼一眼,奔雷王的表情惊讶无比。木老明明向自己担保过他已经解决了这两个家伙,可…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能从阴邪之地离开,可是托了奔雷王的福,要感谢木老的不杀之恩!”茶杯鬼看出了对方眼中异色,含糊其辞道。
听闻此言,奔雷王眉头一跳,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所以…酆都的事情,其实是你们搞的鬼,对吧?”避免心思暴露,奔雷王立刻转移话题道。
“哈哈哈…”茶杯鬼闻言大笑,丝毫没有顾忌,“说起这个,还真是要多谢奔雷王了!如果不是您,我们还真没有办法寻到村长大人!”
那日,茶杯鬼在得知奔雷王的真实目的之后,也是陷入了沉思,虽然他知道真正的红脸鬼就在自己身边,但疏却是蒙在鼓里,如果它为了救人去往血池,就会落入了对方的圈套。
于是,他便灵机一动,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了小队长,让他吩咐了下去。
果不其然,随着消息扩散,这件事的真实性也开始惹人怀疑。只要是个明眼人就能看出,这种消息是被人故意传出来的。
目的已经达到,却不能到此为止。毕竟城中各处还有兵殿的眼线,只要他们还没有联系上疏,对方就会一直在危险之中…
但好就好在人多力量大,就在茶杯鬼一行人思虑着下一步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之前那些劳工鬼却传来了消息,说他们有人在城外见到了疏的身影。
开始还在担心这群劳工鬼看错,直到双方会合才松了口气,听对方解释起来。
原来,那日疏虽然提前离开,却在半路出现了一些状况。
疏的头颅与躯干分开太久,虽然被缝补完全却无法达成沟通。就在即将到达酆都时,这躯干竟然夺回了主动权,撒开蹄子四处乱窜,直接跑回野鬼村去了。
后来还是疏头颅好说好商量,才让疏躯干老老实实听话,匆匆赶了回来,是因为感觉到城中气氛古怪才在此稍作歇息,准备养足了精力再去应付血池的事情。
得知了事情真相,茶杯鬼一行人哭笑不得,原来他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这事主根本就不在此处。
虽然白忙了一场,但疏能安然无恙便是好事,趁着空当,茶杯鬼便将疏离开之后的事情讲了出来。
得知奔雷王就在血池埋伏,疏也是一阵庆幸,如果不是自己的躯干捣乱,自己怕是已经遭了毒手了。
就目前这种情况,拖延下去又不是办法。毕竟奔雷王想解决疏是想避免他来救赤鬼王,如果疏一直没有出现,一旦奔雷王气急败坏,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情。
可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他们忧心忡忡之时,血池那边的异象却引来了他们的注意,也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见到眼前状况,茶杯鬼一行人也是瞠目结舌,为了疏的事情,他们这些日子一直在精神紧绷,此种局面完全不是他们能应付的了。
可事情已经发生,他们也只能硬上,强打精神与奔雷王交流,一边在脑筋飞转思考对策。
“少说废话!”奔雷王当然不知道其中细节,冷冷打断了茶杯鬼的话语:“这种事情不是你们能参与的了,将疏留下,无关紧要之人速速离开血海,不然后果自负!”
不管怎么说,既然疏已经被“送”到了自己面前,奔雷王还是要在炼化赤鬼王之前解决了这个隐患。
“就是现在!”趁着交流空当,凭着多年默契,风口袋、扫把鬼与篓子鬼已经看出了茶杯鬼的意思,纷纷念念有词起来。
“篓子鬼,鬼篓子,篓子编鬼两纠缠!篓子空空有天地,盛满金轮倒玉盘!”
路上篓子鬼觉得之前的口号太过粗俗,便重新编排了一句。随着话音响起,血池之上立刻卷起黄云,虽然它的气势不及血池,但光是看上去就凶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