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遇到事情却每次都跟个热血青年一样,总是不怕死。
顾延舟揉揉眉心,说不出来什么感受:“……拿他没办法。”
说明来意过后,方导转言道:“换人的事情我们会处理的,你们不用担心,让他好好在医院养伤。如果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早我再过来。”
“等等。”
方导刚走到电梯前,伸手按下电梯按钮,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侧头望过去。
只见顾延舟双手交握着活动了几下手指关节,朝他走过来,然后一手搭上他的肩,道:“我跟你一起下去。”
随着楼层显示不停跳动,在接近一楼的时候,方导终于主动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顾延舟抬眼道:“那我就直说了。问过场地负责人了没有,广告牌是谁负责的?”
找场地负责人其实也问不出什么来。他底下的人,谁干什么活,他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
对他来说,只要在规定时间内把活干完就行,你姓甚名谁,他根本都不在意。
方导摇摇头:“没有,他手底下很多都是招来的小时工,身份登记查得不严,就算拿着假身份证登记也基本不会去查,有些甚至都没满法定年龄——这种人时薪拿得比较低,所以总是睁只眼闭只眼。”
这种情况,查起来真的挺难。
而且大家更偏向于‘风刮得太大,将广告牌不甚吹落’这个说法。
顾延舟没再追问,电梯门开的时候,方导看看他,犹豫道:“那我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络。“
顾延舟点点头,提醒了一句:“你自己当心些。”
等方导从安全通道出去之后,顾延舟待在下面抽了半根烟。
之前王队的猜测没出差错,只是他们都算漏了一点,joke嘴里‘妄自揣测’的人不仅仅是邵司,方导作为导演,也包括在内。
邵司昏迷了二十多个小时。
顾延舟推了所有活动,眼睛一整晚都没阖上过。睡不着。
次日一大早,李光宗拎着早饭过来,被这种‘痴情丈夫和绝症媳妇’的戏码吓得不轻:“顾、顾影帝,你要不……休息一下吧?吃点东西。”
顾延舟眼睛有些红,他握着邵司的手,头也不抬道:“我等他醒过来。”
李光宗把早饭放下,边说边朝后退:“那我就给你搁这了……你饿的话记得吃。”
看顾延舟那个样子,李光宗特意去了一趟医生办公室:“医生,490的病人,对对对叫邵司,他病情怎么样,是不是恶化了?”
医生正要赶着做下一台手术,闻言翻了一下资料,道:“恶化?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各项指标都挺正常。这是昨天夜里我们护士巡房记录的数据,不放心的话你可以看看。”
李光宗哪里看得懂。不光是那些专业名字,医生写的字也不是人能看得懂的。
他连忙摆摆手道:“数据我就不看了,打扰您了,您接着忙……”
出去之后,李光宗挠挠脑袋,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不太懂,可能这就是爱情?”
不光是李光宗,邵司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也被眼前这人吓了一跳。他眨眨眼睛,蜷起手指,声音暗哑地喊了一个字:“……喂。”
从他睁开眼睛起,顾延舟定定地看了他好几分钟,直到邵司被他看得发毛,忍不住皱起眉。
虽然他现在说话语速较慢,说出来的话还是极其欠揍:“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要死了。”
顾延舟没有回话。
邵司的手本来就被他抓在手里一直没放,他顺势低下头在邵司手背上烙下一个吻,轻轻地,像在触碰一件珍贵的易碎品。将一句疑问句强行念成陈述句,低声道:“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