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入境?什么非法入境,安德烈娅?”
“狗屁!三年前我就在听安德烈娅小姐的演讲了,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她要真是非法入境能在瑞士待好几年还没有被驱逐出境?”
“伯尔尼警察局这意思不就是要把她驱逐出境了吗?真好笑,我推的公司没栽在其他同行的手里,居然被政府给摆了一道!”
“这国怎,定体问,我陷思。”
“安德烈娅小姐说得没错,这个政府是有钱有势之人的政府,不是我们普通人的政府!”
双马尾即将被驱逐的消息立刻引起了群情激奋。
她在旷日持久口若悬河的癫狂演讲之中早就提过,统治者相较于解决问题更喜欢提出问题的人,只要反对的人不复存在也就没有反对的声音了。
那时安德烈娅仅仅只是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而已,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会遇到类似的情况。而如今所发生的一切简直就是预言的应验,毕竟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并不一定要把对方从物理上消灭,把对方赶走也是一种办法。
跟在安德烈娅身边的瑞士警察眼看着门口的围观群众情绪越来越激动。就像是一大团易燃易爆的柴薪,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转化成滔天的烈焰,即将把这两个倒霉的警察和他们身后的所有靠山都焚烧殆尽。
“这怎么办……”
两位警察的手不自觉地搭上了腰间的左轮手枪,但这平常对普通人有极大威慑力的武器此时此刻没有办法给他们带来任何安心感。
伯尔尼警察局前聚集了上万人,他们一人踹一脚就能把警察局的老房子踹塌,连带着联邦委员会的所有人都会被揪出来揍扁。如果这些人执意要给瑞士来个地覆天翻,那么没有任何力量能够阻止他们。
假如元老院的那些资本家们还在,那他们也许可以通过金钱收买和蛊惑宣传的方式来煽动群众斗群众,为政府拖延时间。可现在瑞士商界已经变成元老院和瑞士银行家的二分天下了,那些在夹缝中苟延残喘的小企业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
“要不我们……”
两个倒霉的瑞士警察面面相觑,都盘算着如果这些围观群众发起武装暴乱,那他们就立刻投降成带路党。
毕竟一个月才几百个瑞士法郎拼什么命啊,又不是他们打算把安德烈娅赶出去的,要杀去杀那群胡搞瞎搞的上等人去!
眼看围观群众之中的有些人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两个警察当即便要拔出枪来大喊一声“枪在手跟我走”。但就在这个紧要关头,安德烈娅又一次开口了:
“工友们,同志们,请大家冷静一下!”
双马尾高举双臂呐喊道:“我确实存在非法滞留的问题。三年前的冬天我是以旅游的名义来瑞士的,但我在那之后完全没有回到意大利的想法,具体滞留时间早就超过瑞士法律规定的时间限制了。”
“伯尔尼警察局对这件事情实际上是公事公办,并没有让我受任何委屈,我也愿意接受被驱逐出境的处罚。请各位工友同志们不要对警方产生一些不恰当的偏见,至少这次他们是按照规章条例来办事的。”
“啊这……”
此话一出,不单单是人声鼎沸的围观群众呆住了,连旁边的瑞士警察都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