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起兮云飞扬,安得猛士兮闯四方!无良资本家任何时候都要剿,不剿不行!”
“为什么我们要处决资本家?因为他们抢我们的车,劫我们的员工,围攻我们的厂区还把我们的城墙炸烂了。处决他们,就是为了让大家明白当麻匪……啊不是,与瑞士人民作对的下场!”
“瑞士的一代代资本家都是王八蛋,禽兽,畜生,寄生虫!但我们保护伞公司不是王八蛋,不是禽兽,不是畜生,更不是寄生虫!赤色罗马的儿女们粉碎了笼罩在瑞士人民头上的嘿手!而且我们的战斗仍将继续!”
“我们将在陆地上和无良资本家战斗,我们将在地中海内海和无良资本家战斗,我们将在天空和无良资本家战斗!直到借全世界不愿屈膝做奴仆的斯巴达克斯之力,从整个地球肃清一切压迫者的阴影,并把地球上的人民都从枷锁中解救出来!”
“赤色罗马来了,伯尔尼城太平了!罗马人民站起来了,青天就有辣!”
时隔一整个冬天的伯尔尼大教堂前,留着超长双马尾的安德烈娅又一次站在阿尔戈号顶端向瑞士人民进行着逻辑崩坏但激情洋溢的演讲。
今天的伯尔尼也是个好天气,小鸟在唱歌,鲜花在绽放,到处都是一片春暖花开的景象。和去年同一时期相比,今年安德烈娅的听众数量翻了好几倍,瑞士人民的精神状态也出现了巨大的改观。
以前大伙只觉得这个精罗演讲的内容特别下饭,没想到她和王五居然是玩真的。短短几个月过去,大多数瑞士人民都体会到了赤色罗马崛起给自己带来的好处,实打实的利益比任何宣传都要靠谱。
“好耶!保护伞公司万岁!”
“我为之前质疑王五先生的理想感到羞愧!王五先生和安德烈娅小姐的惊世智慧岂是我这种俗人能够理解的!”
“安德烈娅小姐万寿无疆,王五先生永远健康!”
围观群众做出了极其肉麻的翼赞,所有能听得到的声音中都只有夸赞没有批评,第一次见到这个场面的人搞不好会以为这是什么狂热的宗教仪式现场。
在阿尔戈号驾驶室里的某个人的神必力量作用下,人们的思想也确实可以通过这个神秘的行为变得越来越纯粹,越来越不甘于被他人奴役。
就连守在阿尔戈号附近防止安德烈娅煽动暴乱的警察们,也渐渐觉得自己不应该对上级那么逆来顺受。明明大伙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也都是瑞士治安的维护者,凭什么有些人就是比普通警察高贵?这不民主!
但不可避免的是,王五的超能力永远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比如此时人群中的某个戴兜帽的神秘身影就从头至尾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在欢呼声最激烈的时候才嘟囔了一句:
“安德烈娅,王五,全都得死……”
马卡洛夫用极度仇恨的目光看向阿尔戈号上的两个身影。
他是“动视暴雪垃圾公司”的老板,也是元老院最后的残党。保护伞公司的人冲进首都捣毁元老院总部的时候,他正好在家里睡大觉,既幸运又不幸地逃过了一劫。
幸运当然是因为他没有被拉去公审然后做成风干肉,不幸则是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元老院不复存在的消息。在瑞士无良资本家集团被毁灭之后,瑞士工人的反抗意识比以前搞了十倍甚至九倍,在保护伞公司介入之前就已经有小规模的报复行动了。
马卡洛夫美美地睡了一觉之后还屁颠屁颠地跑到公司去上班,却没想到那时公司早就变了天了,当场就被以艾伦为首的积怨已久的工人们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好不容易跑出来之后没多久,保护伞公司的收购人员就把他的公司抢走了。
从资本家一下子滑落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马卡洛夫的落差有多大?过去他从来没有为衣食住行的问题操心过,而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简直就像过街老鼠一样,在各公司的工人委员会开始清算工贼之后更是如此。
他的食物是纯捡垃圾吃的,他的衣服是用破布烂衫攒出来的,每天只能住在下水道或者桥洞之类的地方来躲避狂暴的打工人。
好在保护伞旗下公司改用八小时工作制之后给很多无家可归者提供了归宿,不然马卡洛夫钻下水道时很可能看到有个壮汉指着他说“这里已经满员了”。
马卡洛夫特别痛恨那些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的工人们,当然也特别痛恨一手缔造出这样的局面的安德烈娅。如果不是她天天招摇过市妖言惑众,逆来顺受的瑞士工人怎么可能突然团结起来忤逆他呢?
至于艾伦等人是不是因为马卡洛夫平时太不做人而殴打他,保护伞公司的胜利只是一个导火索,这就不在马卡洛夫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资本家已经给了工人们工作,他们怎么还能奢求得到高工资,这不是大逆不道吗?
无论如何,马卡洛夫都执意要向安德烈娅和王五做出复仇。虽然元老院垮了之后那些黑色高级暗杀兵也都统统不见踪影了,但他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一定要让保护伞公司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你背叛了资产阶级,操你妈……”
望着阿尔戈号驾驶室里那个身为资本家却玩了命地给无产阶级让利的资产阶级叛徒,马卡洛夫巴不得现在就像枪毙林肯一样让他笑口常开。
相比较于喜欢胡说八道的超长双马尾,马卡洛夫觉得王五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毕竟要是没有他提供的资产,安德烈娅说破大天去也就是一个咆哮的小丑,断然不会给马卡洛夫带来如此惨痛的打击。
“王五,且看好我是怎么败你的罢!”
兜帽男子在周围人异样的目光下念出了中二至极的台词。
没过几秒钟,隔壁街突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