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好酒,姑娘要不要尝一口~”蓝衫男子不答反调戏道,说着将酒壶伸向姜茗若。
“公子客气啦,我要喝的话这不一屋子都是,哪里用的着抢公子的酒喝~”茗若委婉的拒绝回道。
“嗨,就这一墙的破烂货色。我刚才闻了闻那坛打开的,简直一股尿骚味~哪能和我这好酒相比~姑娘还是尝尝我这个好~”蓝衫男子却不罢休。
“可否让我尝尝?”段演看出茗若的拒绝,便插话接过道。
“哈~行啊,给~”蓝衫男子又是带着不怀好意的神色,痛快的将手中的酒壶递给段演。
段演伸手接过,目光不经意的在蓝衫男子的虎口老茧上扫过,果然是常年习武之人。
段演垂眸掩去怀疑,只是看着眼前的酒壶心中嫌弃,不愿就着壶沿喝,便装的更为爽快般,抬高酒壶仰头往嘴里倒了了一大口。
“咳咳咳。”段演呛得一阵猛咳,这壶中的酒比他想象的还要烈。
“哈哈哈哈哈。”蓝衫男子毫不掩饰的大声嘲笑,“怎么样好喝吗?哈哈哈~”
角落中的黑衫男子也跟着哄笑,低声嘟囔一句,“娘们一样~”
“这酒烈的狠,公子还是慢点喝。”青衫男子仍是沉稳道。
“无妨,倒是好酒。”段演却不在意的摆摆手,心中心思回转,果然是西域的烈酒!这些人果然有问题,难道。。他们便是西域的“鬼眼”残余?若当真是,那他们两人岂不是处境堪忧。。。
姜茗若愈发怀疑三人的身份,此时见段演与对方有来有往,还喝上了酒,一时心中焦急。眼下处境危险,该怎么才能给他预个警呢?
一时间屋内阵营三分,各怀心思。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丝笑意,在微弱跳动的火光下却显得意味迥然,或审视、或戏谑、或怀疑、或谨慎。。。
茗若突然伸手将段演持酒壶的手拉向自己的身前,低头嗅了嗅壶里的酒香,然后抬起头依旧一脸活泼神色的向段演闲聊道,
“闻起来也就一般嘛!~不知公子听没听过另一种烈酒,名唤‘季孙之忧’?”
“什么油?那是什么东西,从未听过,女人家不懂酒别乱说,我这酒可是我们西。。”蓝衫男子听到茗若吐槽他的酒,忍不住回击道,只是‘西域’两字尚未说完,便被青衫男子偷偷踢了一脚截断了。
“前有杜康酒可以解忧,这‘季孙之忧’自也是饮之忘忧的好酒。这外面狂风暴雨如此可怕,正适合这忘忧酒!~公子有机会可定要尝尝才是~”茗若一边松开抓着段演的手,一边神色自如的回应道。
段演面上仍是神色不变,身姿却有了几分僵硬。
——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茗若这是在暗示他,相比外面,这屋内暗藏的风雨更让人忧患吗?
所以。她也发现三人有问题?甚至。。。。
段演突然莫名感觉,她也识得“鬼眼”,甚至她也在追查他们。所以她知道“鬼眼”众人久居西域不通中原文化,才想到以论语向他示警。
只是现下她既主动示警,接着又有何打算呢?
段演想定,笑了笑接过茗若的话温声道,
“我有幸尝过一次,确是好酒。”
茗若转头看向段演,他听懂了她的示警!
茗若心中正在欣慰,却听到段演继续道,
“不过听说这酒调了两种味道,柔一点的‘青金’,烈一点的‘赤鼓’,想来姑娘应是更偏爱‘青金’的口感吧~”
这会换做了茗若心中一顿。
——击鼓进攻,鸣金收兵。——
他这是在借机问她,进攻还是撤退?
“公子猜错了,我啊~更喜欢烈一点的酒~”茗若笑意更深,两个眼睛笑的像月牙一般。
“原来如此~”段演语气轻松,心中却是一紧。
对面三人仍无知无觉,却不知这副活泼少女之色下,暗藏了怎样的杀机。
只是这以少敌多,她当真有把握取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