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裴识卿就顺着路寻到了刚才那些分散开的侍卫,他们刚好聚在一块,商量着来寻他。
“裴公子,你没事吧?”一侍卫连忙将裴识卿上下都打量了,见他只是衣服有点凌乱,一边衣袖湿了,还有被枝条划过的痕迹,别的就没什么了。
看样子是没受伤。
侍卫总算松了一口气,万一弄丢了三公主的伴读或是让他受伤了,他们这些人可就遭了。
刻意带着马弄出了身上这些痕迹的裴识卿摇了摇头,“没事,刚才马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惊到了,带着我往林间窜,我安抚了一会才让它回来的。”
他刚才没和兄长聊多久,很快便赶回来这边,这些侍卫也不会怀疑什么。
最好是让他们待会也别提起,裴识卿知道这队人里边还有女帝的眼线。
另一侍卫道:“可不是嘛,从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三公主的马养得比较精贵,所以可能是闻到了老虎的味道,一时惊着就带着人跑了。”
裴识卿嗯了声,“想来那惊着马的东西已经不在这附近了,我们往主道走。”
他语气放缓了几分,对着这些侍卫道:“此事就别和殿下说了,虽然我没什么事,但你们几个或许会受罚。”
几个侍卫也还在担心呢,听他这么一说,便有人道:“那就多谢裴公子了,日后若有事就请公子吩咐。”
在队伍最后的那个侍卫犹豫了下,最后也拱了拱手,跟着其他人道:“多谢裴公子。”
那侍卫腰间还别着一把嵌着蓝宝石的匕首,看着很是精美。
这就是女帝安插过来的眼线,他心想就这么一会,应该是不要紧的,还是别多提这一句。
万一让女帝知道他和这裴识卿分散开了一会,恐怕就不止小小的受罚了。
于是同样选择了不说。
一行人返回了原本的路线,接着狩猎。
这另一厢,听桥回了营帐,便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营帐里摆着火盆,但她觉得有点燥就让人端远了些。
侍女给她端来了一盘葡萄,水灵灵的,她便一边吃着一边看着话本,看得很是入迷。
直到另一侍女走进来,她才放下书,微微挑了下眉,也不言语,侍女低了低头,露出一个微笑。
很好,那看来是没有问题了。
也不知道他们俩会说什么,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也应当不会在那说多久……
听桥又想到了昨夜的事,要是裴弋知道了她在他弟弟身上这样那样了,脸色指不定怎么变呢。
要是他找上来要说法,听桥想想也只能说:唉,多大点事,别计较那么多了,我做都做了,他也没亏,你也就当做不知道得了。
这是她今日深思熟虑想出来的话,就等着有机会用上了。
本想接着看话本,但思绪一动,想到李相的小动作,还有那几个人的推波助澜……秋猎过后,局势定当有所变化,她要早做准备才是。
她抬了抬手,让侍女伺候纸笔。
得传信给他们几个,让他们准备配合接下来的行动了。
……
傍晚,众人都已陆续回了营,侍卫开始清点他们带回来的猎物,箭上面有标识,清点起来也很容易。
往年魏雨会使点小伎俩,但最近女帝对她不喜,便没再表现得那般出头。
魏明倒是想偷偷做点假,但出发前看到女帝的态度,他那膨胀的心总算冷却下来了,也就没敢拿下头筹。
魏恒和魏宁也不至于犯这个傻,女帝最近多疑得很,也变化得极快。
至于魏佳,她本来就不打算表现。
皇子公主们不拿头筹,那那些站队的各个大臣的子女也就没好意思让自己猎的数量超过他们。
人情世故,懂的都懂。
还有裴识卿,他也有意控制自己猎的数量,免得又让女帝注意到他。
如今兄长与人共谋夺权,那么身在公主府的他最好就是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