沪上、金陵两次大型会战下来,死伤、溃散的士兵过百万,这里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缩影罢了,好在杨锋看伤兵营内秩序还好,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站住?干什么的?”
刚靠近门口,站岗的士兵就呵斥起来。
杨锋此刻穿着便装,看来想要混入营区是没那么容易了。
“长官你好,我来探望个朋友,能不能麻烦你通报一声?”
“什么朋友呀?叫什么名字?”
“曹曼云曹医生,我们是老同学。”
“等等!”
上下打量几眼,看杨锋穿的不错,又自称是医生,哨兵终于抓起电话,拨了出去,只是10分钟之后,赶到杨锋面前的却不是曹医生,而是一名少校和一名副官。
这个少校30岁上下,眼神有点阴沉,不过个头很高,走起路来有点气势。
“你就是曹医生的老同学?”
“没错,我叫杨锋。”
“曹医生在忙,我送你进去好了。”
“多谢!”
杨锋大大方方的点头,接着就跟上少校的步伐,一块往伤兵营里面走去。
看得出来,这里吸收了很多杨锋当营长时的经验,除了现有的房屋外,还搭建了不少的木棚子,三三两两的伤兵在里面休养,杨锋他们路过时也没什么反应。
看那些伤兵身上的军服,几乎都是中央军的,估计是杂牌部队进不来这里,这个陋俗算是根深蒂固、改不掉了。
“听口音杨先生不是江城人,在哪里高就呀?”
“原本在沪上的陆军医院,大撤退之后就东待几天、西待几天了。”
“原来如此,那杨先生和曹医生是留洋时认识的,还是在国内就相识?”
“我们是留洋的同学,又一块回到了国内。”
“纽约的医学院怎么样?是不是真像他们说得,非常的先进、非常的发达?”
少校看似不经意的问题,一瞬间却让杨锋警觉了起来。
这家伙不仅仅是话多,他还在设套阴自己,幸好杨锋也保持了高度的机警。
“呵呵呵,长官你可能记错了,我们不是在美国留洋,我和曹医生是在英国学习的外科。”
“那应该是我记错了。”
“不要紧。”
“杨先生跟曹医生的私交好吗?”
“长官,我只是来看看老同学、老朋友,你的问题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是这样,最近有一些纨绔子弟总缠着曹医生,我也不过是尽尽我伤兵营营长的本分罢了。”
说着说着,少校直接停步,用一种带着挑衅感觉的眼神望着杨锋。
看来金树说得那个人,八成就是这位少校了。
杨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仿佛听不懂人家的暗示一样。
“我就快要去新的医院上任了,恐怕长官你以后也很难见到我了。”
“呵呵呵,这边请……”
听到这个回答,少校的眼神软化下来了,直接把杨锋带进了一间大屋子,刺激的药水味是瞬间灌满了杨锋的鼻腔。
院子中摆放着木架,木架上晾晒着密密麻麻的绷带。
时不时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路过,这个简陋的医院看着还挺忙碌。
“曹医生的手术做完了吗?”
“刚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