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狮却低着头,脸上竟然也和尹何一样,显出了几分难为的面色来。
他声音有些低沉的说:“未曾仔细搜查,便是因为……那是李尚书之妻远方表弟—温荷歇的宅子。思及李尚书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叛国之事,便就此作罢。”
这下,全场一片寂静。
李家的权势,当场皇后便是其中一部分。这李尚书这些年仗着皇后的威风,暗中结党营私,谋取私利。如今李家,放在朝堂之上,便是就连皇上也不敢随意招惹的存在。
现在出现了这样的怀疑,又有谁敢出头怀疑?
李尚书当即便被吓的脸色煞白,急忙说道:“微臣妻弟一家向来老实本分,绝对不敢做出如此通敌之事来。还请皇上明鉴!”
他语气说的着急又真切,皇上放在龙椅上的手在轻轻摩挲着。
半晌,皇帝才沉沉的开口:“方将军,此事,你可有证据表明。这些嫌犯便都是藏匿在这宅子中,等到你们去了,再借机逃走的?”
方狮摇了摇头,认真回到:“微臣不敢下定论,只是将搜查过程中的蛛丝马迹如实禀报。”
“既然没有确切的证据,将军为何就能把这通敌的名头往李尚书头上靠去?”秦羡语气里颇有些不满。
“其实,微臣曾暗访我朝与辽国交界处,荼蘼山一脉,由于地处边关要塞。这人员往来是记的极为清楚的,微臣便得知,在三个月之前,温荷歇便曾有去到荼蘼山的记录。”尹何却在此时开口。
一开口,便放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随后,他看着众人议论纷纷的表情,又补充道:“微臣查阅记录,在册上,自京城往来荼蘼山之人,唯有温荷歇。”
等他的话说完,却叫朝堂之上响起了一片嘈杂之声。
而这些人们纷纷猜忌的目光,便都是指向了李尚书。
他脸色阴沉,似乎是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是自己作为这当朝待宰的羔羊。
李尚书沉着脸说道:“平日里微臣与妻弟来往不多,竟然不知,妻弟此前竟去过了荼蘼山。只是此事并不能说明臣妻弟同今日出现的血毒有明确关系,还请各位莫要妄加揣测。”
“这荼蘼山一路险峻,自古去的人便都是凶多吉少,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恐怕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冒险前去吧?”宥王嘴角挂着一丝淡笑,淡淡的分析道。
尹何脸色有些惨白:“前日方才查出来的,等到叫人去找寻温荷歇问话的时候,却得知他们一家,早在那日搜查之后,第二日便举家离京。”
朝堂皆哗然,秦天一看着他们个顶个惊讶的神情,眼底闪过了胜券在握的嘲弄。
皇帝脸色也不对劲了,原本皇帝讲究的喜怒不形于色,在此刻他却也忍不住了。
冷厉的声音中隐藏着极大的怒气,咬着牙问道:“搬去了哪里?”
尹何摇了摇头,恭敬的跪在地上,双手抱着高举过头顶:“属下无能,温家自从出了京城之后,竟然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属下苦寻多日,竟然都没能找到任何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