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暮铺子里一共聘用了五个伙计,除了元柳元蓿和那个喜欢看话本的孙让,剩下两个一个叫田忍冬一个叫见山。
孙让在铺子里负责,以前去学堂念过几年书,后来他娘见他科举无望,就断了这条路,让他在铺子里给人做工赚钱养家。
和孙让想比忍冬家就复杂的多,她是长姐,娘走的早,爹又娶了媳妇,是个甩手掌柜,什么也不管,忍冬就带着弟弟妹妹在继母手底下过日子,
那继母本来想把忍冬和她妹妹卖了,价钱都谈好了,谁知道给忍冬弟弟听见,姐弟三人一合计,趁着夜偷跑了。
三人一路跑到沅州城里,重新立了户籍,到处找活干,弟妹还小,忍冬一个人要养活三张嘴,不堪重负。
见山就更可怜了,出生就被爹娘扔在街上,还是街坊邻居一人一口饭把他喂大,现在铺子里面负责搬运和打扫。
所以严格来说,她这五个伙计里面只有三个人识字,加上她,也才四个,那话本子一共有三十多本呢。
短时间里这么多话本四个人根本看不过来,但这东西也不能拖延,万一真的能卖出去,有商机,一定会有不少人再来模仿她,到那时候就真的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许云暮深吸一口气,继续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整整一个上午,除了几个来玩的小孩,一个东西都没有卖出去。
生意的惨淡坚定了许云暮要处理好这件事的决心。不行,根本不行,她一定要赚钱!不管怎么样,那些书一定要在短时间内看完。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除了见山留在铺子里看门,其他人都打算回家。
外面却突然来了几个人,抬着好几个食盒搬了进来,为首的那个伙计看着他们,
“这是您定的席面,一件不落全都送过来了,记得趁热吃,傍晚的时候我们过来收拾,还麻烦哪位把剩下的钱结一下?”
众人不知所措,纷纷朝许云暮看了过去,许云暮点点头示意他们把东西接过来,元柳把剩下的钱付清,大家一起去了后院。
院子里有一张大石桌,正好能坐下他们五个人。
许云暮率先坐了下来,看着其他人拘谨的样子,有些不解,主动招呼起来,
“大家都坐下来吃饭吧,我有件事想和你们说一下。”
忍冬以为是这几天铺子里没生意,不需要这么多人,要把她们辞退,一想到这里脸色大变,赶紧开口,声音中都带着一丝紧张,
“掌柜的我什么事儿都能做,您说我就去学,我肯定能做好的,您能不能,千万别辞我?”
见山沉默不说话,孙让听见忍冬的话,更加震惊
他这才刚做了一个月的工,怎么铺子就垮了,这回家他老子娘还以为是他自己搅黄的,怎么交代啊,想到这整张脸拧成了一团,
许云暮也被忍冬的话给震惊到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其他人的脸色也很难想象不到这些人全都想歪了,连连摆手
“别多想别多想,我没有要辞掉你们的想法,今天请你们吃酒是有正经事要说的。”
许云暮清了清嗓,“我接下来交代你们的事情不准对外透露,一个字也不行,大家的嘴一定要捂严实了。按照惯例咱们先提前签个契,签完之后我再来和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