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侯信起来吃过早饭之后,就开始叫来了夏侯智,告诉了他配重投石机的想法,又叫来了木匠孟伯过来,让他配合着夏侯智做模型,从画图到制作,再到调试,夏侯信也只是给出一个简单的构想。
孟伯再次进入了家中,心中也是激动。虽然在外面做工,仅仅只是曲辕犁就已经让他收获了不少的名声,可是那毕竟不是自己发明的东西,自己也是不擅长这个,不过是手艺比较好而已。此时能够来,心中也是万分的高兴,在看到了夏侯智居然只能坐在轮椅上时,孟伯也是愣了愣,然后开始担负起每日照料夏侯智的任务。
就这样,在夏侯信跟着曹昂去寿春城的时候,孟伯担负起了照顾小智的任务。
“反正就这么一个思路,想要打多远,那就计算配重,这样也能提高投石机的准确率,大致的样子也给你们说过了,接下来你们就干吧,要是干的好,没准还能混个小官当当。”
“小人蒙公子大恩,什么官不官的,只要能够留小人在府上,做点稀奇玩意就行。”孟伯一听就立刻跪下,朝着夏侯信表忠心。夏侯信也是立刻将他扶起来,对于这跪来跪去的,自己似乎也是渐渐的习惯了。
安排完了这件事情,也让智这段时间不用去军营里,就只要把投石机弄出来就行。然后就跑去了后院。
“嫂夫人,夏侯信求见。”夏侯信带着芨来到了徐和妻子住的院子外面,朝着里面喊着。
进了院子之后,却看到徐和的妻子已经起来在院子里走着。
“嫂夫人,信外出公干,在家中可是一切都好?”
“多劳公子挂念,未亡人一切都好,只是现在盼望着能够平安的生下腹中的孩子。”
“这几日我会让芨也多多注意,老管家你也多上心,若是有生产的迹象,就把稳婆请到家里来住上几日也是无妨。”作为现代人来说,这些事情说起来也是正常,只是却让徐和的妻子有些不自在。
安排完了这一切,夏侯信则是在家里好好的休息了几天。正准备出门去少年营驻地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仆人匆匆的赶来。
“敢问夏侯信公子可在家?”
“在下正是,不知阁下何人。”夏侯信一看居然是来找自己的,心中也是好奇。
“我家老爷叔慈公卧榻已久,近日似乎感觉大限将至,特遣小人来寻公子。”一听说找到了正主,这个人也是眼眶立刻就红了。
“什么?叔慈公?”夏侯信一听,也是没有多迟疑,立刻就让人备马,然后带着人去了荀家的别院。
“叔慈公,何以如此?”夏侯信看着已经躺在病榻上的荀靖,心中也是没来由的一阵哀伤,自己身边相熟的人越来越多,可是走的,也是越来越多。
此时的荀靖,早就已经枯瘦如柴,看到夏侯信来了,脸上也是微微的泛起了一阵红晕。
“人总有一死,人说五十而知天命,我如今活了五十有五,也是足够了。”荀靖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两年来,你每每弄出吃食的新做法,便会让人送过来,有这份心意,老夫很开心。”
“叔慈公何必如此?些许吃食,又怎能与叔慈公赐予晚辈的相比?”
“呵呵呵,听说这两年来,你在曹司空帐下效力,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不但说降了张绣,还出谋划策,拿下了寿春,袁术那个佞臣贼子也是跑回汝南那边去了,很好,很好。”
“叔慈公。。。。。。。”夏侯信看着荀靖说话费力的样子,心中也是不忍,想说点什么,却又被荀靖摆摆手打断。
“去年,我问你可愿拜我为师,今日,老夫还是想问你一句,可愿拜我为师?”荀靖的目光中透着希冀。
“你不用因为老头子快不行了,就勉力答应,这不是君子所为。你应当遵从本心才是。”似乎是看出了夏侯信的想法,荀靖也是立刻就补上了一句。
“若蒙叔慈公不弃,在下愿拜叔慈公为师。”夏侯信红着眼眶,还是给荀靖跪了下去。
“不勉强?”
“不勉强,只是拜师匆忙,未能按礼节奉上束修。”夏侯信起身之后,双手握住荀靖的左手,只是感觉入手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