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跟着他,如何?”荀靖将眼前的书简小心的卷了起来。
“侄孙惭愧,自愧不如。”荀缉也是恭敬的接过了茶盏,轻轻的端了起来,又仔细的闻了闻茶香,然后小口的啜饮起来。
“叔祖的茶道功夫是越来越好了。”荀缉放下了茶盏之后,也夸起了荀靖的功夫。
“呵呵,你还别说,就是这吃茶的方法,也是由那个陈信弄出来的,比之先前那种乱炖,对,乱炖的煮法,可是好了不少。这孩子,骨子里也是个雅人啊。”荀靖也是给自己倒了一杯。
“缉儿,这几日你跟着他做了哪些事?听着外面的人说,这几天你几乎每天都往返县衙。”荀靖也是温和的问着。
“他只是让我从县衙里面找来田册,然后再将所有在册田地在图上标出来,还标注了河水的走向。”
“哦?那他对这些田册?”荀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田册看完之后,就让人整理,然后送回了县衙。”
“唔,如此也好。”荀靖又给自己和荀缉续上来一杯茶水,“那你说说,他下一步又将如何做?”
“侄孙以为,他如此做的目的,依旧还是屯田,此人似乎对于屯田和种粮有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执着。当初在乘氏县也是,想要修水利,继续种粮食,听说还从乘氏县到那片高产地里带了良种过来。”荀缉也是想着这几天得到的消息,这么十来个人,总也有守不住秘密的人,更何况这些事情对于荀家来说,也根本不是目的。
如果不是荀彧的那封书信,荀缉也不会去做一个孩子的助手。
“只要不是和荀家为敌,侵害我荀家的利益,帮他一把又如何?再说了,你小叔祖对他也是极为青睐,信中也是提及想要收他为徒。”荀靖喝完了眼前的茶,若有似无的说着一些事情。
“竟然如此?那?”荀缉听到了这个消息也是一愣,若是自己的小叔祖真的收了陈信做弟子,可是不对啊,最后,为什么没成?
“这小子他自己不愿意,若不是私底下提及,我荀家的脸面也要被他踩在地上了。”荀靖一想起这事,也就心头一阵火气。
“你且好好跟在他身边,能学多少就看你的悟性了。”荀缉说完这话,又将手边上刚刚收起来的竹简摊开,荀缉也是知道,自己应该告退。也就起身一礼,然后走了出去。
这一觉,陈信睡的昏天暗地,若不是到了吃饭的时间,芨将自己叫醒,陈信估摸着还要继续睡下去。
晚上依旧是有炒菜,吃得这些人极为的开心,席间,夏侯熊还催着陈信稍微歇一歇,顺便再弄点新的菜出来,也好让他解解馋。
一想到这个,陈信也是看到了屋内的豆子,问了问芨会不会做豆腐,芨则是摇了摇头,说这豆腐自己还不会,不过可以找人去学。陈信也就不再多问了。
东郡。
“这么说,他这么多天来,都蹲在自己家里,不停的翻看着田册?”曹操问了跪在地上的那人。
“是,主公。还有荀家派了荀缉过去做助手。他自己则是在家里挂了一张地图,上面标注了许多的田地分布。”
“这孩子,怎么走到哪里,就想把地种到哪里?难道我还会缺他一口吃的么?”一想到这个,曹操也有点无奈。
之前夏侯渊也是来信,说自己想从陈留回来,想要当面确认一下。只是李傕郭汜那边似乎又起了摩擦,而且张济似乎也有出逃的迹象,想着战事为重,便没有回来。再加上陈信似乎也没有离开兖州的意思,这也不急于一时。
不过,自己这个连襟可是不太好过,丁夫人都写信来问这事了,那她那妹妹,估计早就和夏侯渊在书信里面吵了不知道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