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午后。
南关最负盛名的酒楼上房中,窗门朝外敞开,温和的柔风惊得两侧薄纱翩翩飞舞。
方桌软塌,凭栏向下望,便能看到街市上来往的行人步履匆匆。
桌上摆着许多南关的特色菜。
“梨花…春。”
沈问背对着窗户端坐,今日干脆懒得易容,旁边放了个出门时带的斗笠,双手捧着个巴掌大的酒坛子,认真地逐字念。
“好名字啊,和离江的牡丹醉,朔风的桃花酿听着倒有几分相似,想来应当也是好酒。”
“我说…就咱们两个人,弄这么一桌子菜,过于豪奢了吧…沈狐狸,你是不是不知道我们南关城的物价啊?”
祝云川瞪着面前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感到浑身不自在,五年里,自己可从来不敢这么奢侈。
“是三个人。”
沈问纠正,低头分了三只杯子,慢条斯理倒起酒。
“还有谁啊?”
祝云川本能问了一嘴,又咂摸着不太对劲,“哎甭管是谁,那你这也太…”
“别管他,他就这臭毛病。”
人未到声先至。
苏三千刚推开门,就听到两人在聊这些有的没的,很自然地找个位子坐了下来,沈问也刚好倒酒到她跟前儿的那杯。
“苏三千?你不是去太子府了吗?”
祝云川皱眉疑惑,转头又看沈问,“诶不是,你什么时候约来的?”
沈问转转眼珠子耸了耸肩,没讲话,端着酒杯笑眯眯对他示意,随后独自一饮而尽。
完全是没打算解释。
“卢欢儿身体本就没有大碍,我每日也只是去太子府走走过场。”苏三千淡淡道。
“啧。”
祝云川不满地扯了扯嘴角,装作十分落寞,仰天长叹,“一个两个的,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哼,瞒吧,就都瞒着我吧…”
“去,说正事。”
沈问放下酒杯拄着脑袋,瞥了祝云川一眼,“有公孙门主的消息了没?”
闻言,苏三千也跟着表情变化,秀眉微蹙,认真望着祝云川。
“咳咳,说起来这个,还真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