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纳头便拜。
张祯也跟着拜。
王允控制不住地阴阳怪气,“这不是大将军么?折煞老夫了!还有这位,呵呵,三清弟子,留侯之后?老夫受不起!”
张祯表情纯良,“受得起!贫道昨日口无遮拦,尖酸刻薄,不敢求司徒大人恕罪,只求司徒大人莫要气坏了自己。”
王允捂住胸口。
妖道,你也知道你尖酸刻薄?!
吕布解下背上的荆条递给王允,“只要司徒大人原谅我们的过失,打多少下奉先都认!”
张祯也背了几根,解下来递过去,“贫道也认!”
吕布接在手里,“司徒大人,浮云道长年幼体弱,受不住。她的份都算在我头上,来罢!”
张祯:“将军不可,贫道有错,就该打!”
吕布:“我替你挨着,也是一样。”
王允不捂胸口了,改扶头。
运气,呼气,再运气。
这两个奸诈小人,踩着他扬名,还在他面前唱大戏。
阴险,虚伪!
可他不得不上他们的当。
“老夫病倒,与大将军何干?快请起!”
边说边拿过特意放在一旁的外袍,亲手为吕布披上。
做完这个动作,就无力地靠回卧榻,示意儿子们扶吕布和张祯起来。
两人还不起,又是一番推让、自责,才半推半就地被扶起。
王允只觉身心俱疲,冷淡地道,“大将军军务繁忙,老夫也不多留了。大郎,替为父送客。”
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滚罢。
有了这一出,他也算有了台阶,可照常为官。
勉强算是合则两利。
他除了险些被气死,其它没什么,真的。
吕布跟他也没什么话好聊,刚要告辞,忽然想起小道姑的交待,便笑道,“军务再忙,也愿多听司徒大人教诲。”
转头对王盖道,“大郎,今日叨扰了。宴席不必太过丰盛,有羯有酒即可。”
想了想又补充道,“浮云道长并无忌口,鸡、鱼最佳。”
王盖心里怒吼,你跑我家点菜来了?!
不要脸!
但接到父亲的暗示后,只能摆出世家子弟的礼仪,微笑着道,“大将军驾临寒舍,蓬荜生辉!某略备薄酒,请大将军务必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