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太大啊,姐姐。”靳安说,“适可而止。”
他似乎害怕宁乾洲真会把我射杀了。
我说,“一探到底,我才能知道下一步棋,自己该怎么对付他。”
“不要怕。”我低声,“你不是说‘点位’没到,不要怂吗?”
对靳安说,也是对自己说。
话音落地,嗖的一声,宁乾洲开了枪,那子弹擦着我鬓发呼啸而过,精准射击进了船身里,木屑飞溅。
我猛然闭起的眼睛,在片刻后缓缓睁开,宁乾洲已经转身离开了。岸上的宁派在撤兵……
直等到船只消失在两岸深处,看不到宁派的士兵了,我双腿方才一软,跌坐在船头。
成功了。
这一局……
我赢了。
从宁乾洲让士兵开枪时避开我,到看见我吐血以后,停止交火。再到目送我带着靳安等人离开……宁乾洲应该不想再刺激我,怕我心脏病发猝死。
我十分确信,宁乾洲不想我死掉,甚至因此放了靳安……
靳安往天上放了一串新年烟火,说,“新年快乐,小施,你成功了。”
他明明是在传暗号,搞得像是在浪漫地庆新年一样。
“宁乾洲刚刚向我开枪,是真的想杀我。”我低声,“我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强烈杀意。”
“是,他动了真格的。”靳安说,“要是老子,老子也要除掉你。”
“一会儿留我命,一会儿又想让我死。”
“谁他妈想受制于人啊。”靳安将我从地上拎小鸡似的拎起来,往舱室走去,“只要射杀你,他就不会受人胁迫。今晚,他舍弃你了好几次,但都没割舍掉……”
“若他刚刚那一枪,打在你身上,或许,他还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宁乾洲。”靳安冷笑一声,“但他没做到。”
“宁乾洲犯了兵家大忌,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了自己的软肋。”靳安说,“他完了。”
“他放我们走,以后,是不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不。”靳安说,“他在告诉你,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