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海欣然点头,移步楼角。
张浩宇小声道:“左圣女,当日圣童逃亡下山是由密道逃出去的,圣女逃出山门也是从密道逃出去的,由此可知,密道之事应该是上尊告诉你的。自从圣女失踪后,青城山张老前辈和嵩山朱老前辈相继被逼自杀,江湖一直传闻是圣童和独孤胜所为。目前看来,两盟似乎怀疑凶手另有其人,而将矛头直指上尊和圣女。属下不知圣女是受谁指使,不过希望圣女不要攀扯上尊,否则会让圣教陷入被动,也会使江湖正道面临浩劫。”
香雪海心神一慌,急道:“张圣相,不是上尊指使我的,这件事与上尊无关!青城山的张老前辈也不是圣童所杀,他一直呆在梅园,根本不可能跑到数千里之外杀人。”
“我明白,我明白,”张浩宇神色凝重道,“圣女只需要记住一件事,两件命案都与上尊无关。至于是不是与圣童有关,或者是否有人故意嫁祸,那就是两盟的事了,与圣女一概无关!请圣女谨记!”
“好!”香雪海似懂非懂道。
话音刚落,坤宫殿主鲍蕊蕾漫步过来,凤目流转道:“这位应该就是鼎鼎大名的张圣相吧?”
张浩宇一愣,回身恭敬道:“原来是鲍殿主,久仰久仰!”
鲍蕊蕾似笑非笑道:“妾身有事想找张圣相聊聊,能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张浩宇边说边抬手引路。
两人在不远处栏杆旁停下,鲍蕊蕾斜倚栏杆,眉眼带笑道:“张圣相什么时候加入神龙教的?想必已经很多年了吧?”
“是,”张浩宇幽幽道,“应该有三十年了吧!”
“哦?”鲍蕊蕾感慨道,“三十年蹉跎岁月,真是苦了圣相!不知道圣相这些年有没有回家看看?是否挂念家里人?”
“唉,”张浩宇摇头苦笑道,“张某无牵无挂,家里既无父母,也无妻儿,徒留四壁,回去做什么?神龙教待我不薄,上尊也对我言听计从,张某愿为神龙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鲍蕊蕾一愣,叹气道:“张圣相这些年辛苦了,不知圣相的师父是谁?可有同门?”
“自然有,”张浩宇干笑道,“只不过时间久了,许多人都快忘了。”
“是吗?”鲍蕊蕾小心翼翼道,“不知道你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健在?”
“唉,”张浩宇叹气一声,黯然神伤道,“张某许多年没去看望师父,他老人家几年前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鲍蕊蕾吃惊道,“什么时候的事?”
张浩宇细细回想,幽幽道:“应该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师父来信说,他老人家收了个关门弟子,希望我日后能够照顾好小师妹,又嘱咐了一些后事。可惜,我日夜兼程,终究没有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师……父……”鲍蕊蕾喃喃自语,忍不住落下一行清泪。
张浩宇一愣,惊道:“鲍殿主……你……莫非想起了伤心事?”
鲍蕊蕾慌忙拭泪道:“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起我师父了,他老人家也在十年前走了。我跟你一样没有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不知道他老人家九泉之下会不会怪我?”
“应该不会,”张浩宇宽慰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都是负有特殊使命的人,想必他们应该能谅解。”说到这里,张浩宇忍不住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四十年前,他父母被盗贼所害,自己也险些被盗贼杀害。千钧一发之际,是一个身材伟岸,器宇不凡的中年男子救了他。男子一招就击倒众盗贼,吓得众人跪地求饶,屁滚尿流。男子没有收拾众人,只是替张浩宇安葬了双亲,又飘然而去。
那时张浩宇只有十余岁,他一路急追,直追了五里,这才拦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诧异道:“小娃儿,你很有毅力啊!为什么要追来?”
“我要……报仇!”张浩宇字字铿锵道。
中年男子大笑道:“你凭什么报仇?年纪轻轻手无缚鸡之力,又无钱无势,你想报仇简直异想天开。我劝你还是忘了这一切,去过平凡人的生活,不要卷入江湖恩怨之中,否则只会丢了性命!”
“我不怕!”张浩宇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报仇!”
中年男子苦笑一声,飞身而去。伫立五里外静等,果然又被张浩宇踉跄追上。见眼前小娃儿颇有毅力,中年男子感慨道:“自古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既然有这个决心,那我成全你。不过,我不能白教你,我有个条件,只要你能答应,我可以把一身绝学都传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