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警局里有着随时可能背后插刀子暗通匪寇的那种奸佞,作为刑警大队长的孙川岂不是面临着深层次的危险?!
一想到这个,方乐待不住了,他决定立马前往西沙分局,将自己的所知和猜疑告知孙叔!
驱车抵达分局,方乐几乎是一路奔跑着,来到了大队长办公室前,急促敲门。
“进来。”
方乐进去才发现,袁大伟也在办公室里,并像之前在和孙川探讨着什么一样,神神秘秘,且他一进来就停了。
“叔,我有事单独和您谈谈。”
孙川皱眉,说:“私事等我可以下班的时候再说。”
方乐忙说:“不是私事,是正事,关联着警局的正事!”
“哦,我倒要听听,你说吧……你袁叔叔不是外人,没有关系。”
“我觉得,警局里有向歹徒运送情报的奸细!”
“哦?”
孙川和袁大伟对望一眼,面容古怪,说:“你仔细说说。”
方乐认真地说:“就是那一天,缉捕匪徒,对方使用了六辆面包车这一招混淆警方视线吧,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警方的行动计划,是不可能部署这一招的,所以肯定有人暗通匪徒,告知了情报!”
孙川对此并不吃惊的样子,说:“任何计划都可能出现疏漏、破绽,那一天警方调动人手很多,布置阵线太大,即便匪徒从特殊渠道得知到情报,也不稀奇,小子,你想多了。”
方乐急了,说:“就算这一招有意外的可能,其他事情难道也是意外么?”
“什么事情?”
方乐看了看袁大伟,犹豫之后才说:“金三儿临死之前,告诉了我三起他在本案中的经历,一起是我刚才说的那件事,一起是他第一次被缉捕时的遭遇,还有一起,是在分局被拘押时……”
方乐将金三儿说的被人临时营救又被反追杀,及拘押时饭食中可能被下了毒的事说了。
孙川袁大伟听后也很震惊。
“小子,你说的都是真的?”
“还能有假?”方乐趁热打铁,下结论说:“所以侄儿觉得,三起里要么是情报泄露,要么是有人毒害可能的污点证人,要么是有人安排杀手想杀他灭口……这些事,一般警察做不到,没有参与缉捕行动的也做不到,所以我才认为这里有奸细,而且是身份不一般的奸细,叔,第一次拘捕金三儿和最后一次拘捕那个团伙,都有哪些高层同时在现场指挥或间接关注着现场实况?我认为饭食里下毒那件也该好好查查,从厨房到往拘押间里送餐的人,都该甄别一下,挨个审问,不将幕后的人揪出——”
哪知道,孙川啪一下拍在桌子上,变了脸色,呵斥说:“胡闹,警局内部的事,也是你可以胡乱猜疑的?还挨个查?你要查谁!金三儿是个嫌犯,他的话岂会有谱?你给金三儿进出买水果的事我还没说呢,又在这里胡思乱想妄断人心,小子,不该你接触的事就不要联想,你出去吧!”
威势所在,加上长辈身份,让方乐万分委屈,却也只好老老实实告退,离开了办公室。
袁大伟看着门,叹息:“老孙,你为什么这么严厉禁止他知道警方的事呢,事实上我觉得,他虽然不是个警察,但几件他参与过的案子里,所起的作用不下警察,甚至很关键,我觉得这是一种天赋,毕竟他父亲也不是一般人。”
孙川无奈,说:“我何尝不觉得这小子继承了他父亲的部分优点,可是,这跟优缺点无关,警察这个行业,风险很高,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况风险不但来自于外部……”
方乐坐在办公室外头走廊的塑料座椅上垂头生闷气。
他明明是提供了很重要的东西,孙叔不但不认可,还冲他发脾气,简直莫名其妙。
他在警局里,难道就这么不招待见么?
一个人轻轻在他旁边坐下,浓烈的烟味,不用猜就知道是谁。
袁大伟掏出烟,问他:“抽么?”
方乐摇头,闷声说:“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