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陆省震惊道:“太傅是为了救我们才……”
“不全是。”陆怀远说,“经此一事,皇上登基这几年,暗地里一直压制老师的势力,他早就容不下老师了,此事……是我们的错。”
薛朝暮心底骤然闪过一个念头,她抓住陆怀远的手腕,做出询问的口型:“兵符?”
陆怀远摇头:“老师什么都没留给我,他的太傅府被一把火烧毁,什么东西都找不到了。”
“皇上逼我给二哥写信,告诉他京城无忧,这才准许我来大牢里。兄长,你……”
“时间到了!”门外的侍卫嚷嚷道,“陆大人,带着你长嫂离开吧,大公子自有他的去处。”
几人说着就要上前来拉扯薛朝暮,陆怀远侧身挡在她前面,他微微侧过头,短暂地和陆省交换了个眼神,才护着薛朝暮往外去。
陆省已经写下和离书,薛朝暮和陆府再没有什么关系。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一处私宅前,薛朝暮挑帘看去,是她从未见过的院落。
“陆大人。这位夫人可是要紧人物,皇上嘱咐了,在事情了结之前夫人就住在这里,由我们护着夫人,陆大人尽管放心。”
陆怀远跳下马车,又伸手去扶薛朝暮。他打量了几眼这宅子:“皇上费心了,这样偏僻的宅子不好找吧?”
侍卫们面色不变:“夫人是贵客,自然不能轻慢。”
陆怀远牵着薛朝暮往里走,身后的侍卫寸步不离地跟着,薛朝暮不敢多问什么,怕提到太傅的死让陆怀远难过,又怕被身后之人听去多惹麻烦。
皇上这是把自己当做了人质,不过是换了个关押的地方,在这里和在刑部大牢能有什么分别,薛道安定然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皇上。
那对皇上来说,自己就是牵制薛、陆两家最好的人选,只要盯住了她,就不怕薛彻和陆怀远敢轻举妄动。
陆怀远陪着她走到正屋前,才偏头对侍卫说:“劳烦去寻一身干净衣裳来,再备些热水,夫人在牢里这些天受了苦,你们既然说是贵客,就好生照料。”
领头的侍卫一招手,就有人照着陆怀远的吩咐去办了,薛朝暮关了房门,外面的侍卫三步一人地把院子给围死。
陆怀远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像是在出神。
薛朝暮知道他心里放不下太傅的死,就算皇上终有一天要除去太傅,哪怕太傅难逃此劫,但陆怀远还是不能接受太傅是为他收拾残局而殒命。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些年对于陆怀远来说,太傅就是他的父亲,邓遥就是他的兄长。
他们在陆怀远心里的地位不比老侯爷和陆修差。
薛朝暮在大牢里这些日子想得很明白,皇上还是忌惮那股势力,必定有兵权旁落,皇上拿不准这兵权在谁手上,故而做事才处处留一线。
放眼朝中,能被先帝信任,位高权重的臣子,房仲恩算一个,或许她的父亲安成侯薛清风也能算一个。
皇上扳倒薛家之后没有看到兵符的下落,所以他留下薛彻在京城,不敢放虎归山。